几年前,黯年茗也曾和珉邱泽谈过。
仙尹山的雪,常年飘着,黯年茗伸手,长长的袖子拖地,一片雪花就这么落到师娘的手心。
珉邱泽坐在昏睡不醒的白丹身边,道:“黯年茗,丹儿怎么才能不离开我们?”
“应该很快,只要我们按计划做,让丹儿……”黯年茗垂下眼眸,不知道想些什么,手心里的雪花,化不开了。
黯年茗血红的目光,眺望远方,远方都是白色,这么待下去,正常人都会疯的吧?更何况,白丹只是一个小妖,法力虚弱的那种。
只是……
什么时候?
黯年茗抿唇,黑发随风漂浮,眼睛失神片刻。
事情开始变化了?
梅花开着正旺盛,黯年茗垂眉,左眼下的一颗泪痣,装点了黯年茗的桃花眼,唇齿间梅花留香,不知为何,黯年茗叹了口气。
外面的阳光,看起来很美呢……
黯年茗自嘲般笑了,指着梅花,问珉邱泽:“白丹儿出去过吗?”
“出去过。”这不就是废话吗?
“那现在出不去了,不是吗?”黯年茗撩起白丹的衣服,直接将白衣撕裂。
“……你想解开禁制?”珉邱泽擦剑,一双剑眉星目,映入眼帘的,是他的暗红眼眸。黯年茗和珉邱泽现在过得很舒服,所以他们一点都不想打破现在的处境。
黯年茗抱着光溜溜的白丹:“白色衣服哪里有什么生气,还是红衣好。珉邱泽,我确实不想让白丹出去,白丹不适合出去。”
好兔子应该乖乖的,永远不离开。
珉邱泽扭头就走,不想理黯年茗。
黯年茗倒也没看他了,这么多年的感情,脆弱的就像一张薄纸,很轻易就能捏碎。
又是一天过,白丹又睡过了一天,距离自己死亡,也没个几天了,长长的眼睫毛总算在下午的太阳中苏醒,明明刚刚才睡完,可是还有无尽的困意,袭扰着白丹的身体他还想再睡一会。
胸口又开始痛了。
白丹醒来后,扶着桌边桃木椅子,总算是勉勉强强的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生怕哪天撑不住,就倒地不起。
“哇——”的吐两口血,捂住肚子在又床上翻滚起来,疼……太疼了……胸口像被人撕裂,被狗兽啃咬一般疼痛。也不知自己是犯了什么病,越长大,身子一年不如一年,怕冷怕热。
小兔子摇摇晃晃的坐了下来,单手支起额头,脑子也开始疼了,太阳xue住一刺一刺的,痛苦的要命。梦见自己又放血了,放到碗里,被一个人卖了去。
“明明好久没有放血了……”白丹边咳血,边抬头望向外面灰蒙蒙的天空,雪还在飘飞中,落到枝头,又滑落到地。
指间揪着床单,因为冻的慌,指甲泛紫。抹抹嘴上的血,白丹垂下眼眸,语气中尽是哀凉与无奈:“又出不去啊……”
轻车熟路的解开了身上的禁制,白丹活动活动手腕,天还是蒙蒙亮的,但白丹知道已经到晚上了。仙尹山常年积雪,让人分不清白天与黑夜。到底区分在哪里?
白丹捏捏脸,抹抹嘴上的血,惋惜的叹气:“啊,今天的白天又要睡过去了……不想睡觉了,想出去走走……”
“在……大婚结束后,想去看看,夕阳。”手指捏着发丝,白丹失落的看向铜镜面。眼前的小兔妖,全白的头发,不知是神罚还是神赐。
这里是仙界灵气最强的地方——仙尹山。
黯年茗和珉邱泽给白丹,在仙尹山建立了华丽的牢笼,白丹这辈子也逃不开的囚笼,表面看不出来的……白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出去了,甚至,他都不知道仙尹山到底有多大。
在仙尹山,白丹的住处坐落于黯年茗和珉邱泽俩个人住处之间。每隔一百步,都会有禁制。白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全在他们的监视之下。
当资历高深的前辈来做客时,有的会提醒白丹注意安全,大多数,则视若无睹。那些提醒白丹的仙,从来没有一个来两次的。
黯年茗和珉邱泽注意到白丹起了疑心,师娘有时候就会拍着白丹的背,哄他睡觉。
随着年龄的增长,禁制从一百米改为十米。禁制一共十层,层层封锁,难以突破。
“出去都变成了奢侈的事啊……”白丹这么想着,算算时间,要春天了,不知道能不能看见冰蝶。
“唔……啊!咳咳……噗……”突然腿软,白丹扶着桌边疯狂的咳血,血无比粘稠,滴落到红木上,很快就于深红融为一体。
白丹曾经眼睁睁看着一位弟子进来时好好的,还有心跳,可是离开时,心跳停止了。那天是白丹第一次看见活人的鲜血,直接溅到小兔子苍白的脸上,血很快就染红了大殿。
就算面前如此之红,可师父师娘的心,黑的要命。
“丹儿乖,醒了?”
黯年茗推开门,染雪的一身红衣裳称的他俊美无双,就是这样的一个仙族,藏了一个小妖族。
白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