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初的剧痛过后,三个男人都麻木了,他们看着穿着白衬衫的阮岁,不约而同地想起了最初的见面。
那时候对方也是穿着一件白色衬衫,是酒吧里侍者最普通的装束,却像是浑身闪着光,如兰如竹,身姿挺拔,气质卓绝,哪怕见过那么多男男女女,还是没办法不为之心动。
几个人投怀送抱的见多了,哪里容得下忤逆,身居高位,金钱权利一个不缺,不过是个孤苦无依的大学生,强迫了就强迫了,只要能尝到味道,事后多给点钱,再不济关心关心,总归能弥补感动。
但他们没想到,对方如此倔强,活生生纠缠了好几年,才逐渐乖顺下来。
想起头两年的荒唐,哪怕是他们都没在别人身上干过这种出格的事,不论哪一样,依照法律都会被判罚数年的监禁。
说不后悔是假的,哪怕当初的手段能温和一点呢?
现在可能就不是这样的局面了。
阮岁何尝不想恶有恶报,可是这个恶,除了自己无人能报,他只有自己计划、自己报复。
双硫仑只是障眼法,为他准备另一种迷药掩人耳目,他根据三个人的性格想了三种不同的应对方式为的就是让他们放松警惕,在得知自己自杀的时候能够马不停蹄的过来查看。
在浴室里洒满无色无味融入空气的迷药,再割腕用疼痛防止自己昏迷,最后浸入冷水里延缓血ye的流失,最后三人晕倒,他成为最大赢家。
当然,这样的手段在别人眼里看起来可能拙劣粗糙,实行起来却起来格外有效。
他看着三个后xue不同程度地撕裂的男人,从塑料袋里取出了一把手术刀。
光亮无尘,锋芒逼人,利刃的尖端似还泛着冷光。
这把刀宋望津眼熟,他在几个小时之前刚刚见过,原来是为他们准备的……
他在心里苦笑,不知道阮岁是要做什么,总不至于杀了他们吧?
阮岁将手术刀在手里翻转,他这一套玩的顺滑流畅,看起来极其炫目。
“别担心,我不杀你们,死了岂不是太便宜你们了。”
他拿着刀靠近苏汤,笑的温柔极了,“你不是最爱叫别人sao婊子吗?这个称呼给你好不好?”
他盯着苏汤恨不得生啖其rou的表情,在对方胸膛上一笔一划,刻上了这三个大字,几乎占据了苏汤大半个胸膛。
鲜血顺着刀尖流下,在腹部汇聚,他的力度控制的极好,既不会失手伤到内脏,也不会停留表层,深可见骨的三个字除非苏汤将那一大块皮rou全部剜去,否则便不可能去除。
苏汤歪倒在地上,身上到处都是血渍,粗重的喘息一声比一声重,面前一小滩都是他流出的血。
尖刀接下来对准了方向宇,他凝视着方向宇的眼睛,舌头盯着牙齿,轻启唇道:
“你就刻贱货好了,反正你喜欢说。”
他在方向宇的胸膛上缓慢地刻下了这两个字,想着不能厚此薄彼,苏汤三个字,方向宇两个字,于是动作极其地缓慢。鲜血源源不断地淌下,每次方向宇以为要结束的时候,又迎来新的疼痛,尖锐的疼一层层的叠加,像真的有人活剥筋骨,他已经咬碎牙齿,可还是没忍住从口出露出痛叫。
他的声音和苏汤的粗喘此起彼伏,这样的罪罚堪比满清十大酷刑,一时间,空旷的室内都是两人的声音,剩下的宋望津在被尖刀对准时平静地开口说道:
“你想好了,阮岁。”
阮岁的回答是直接在他的胸膛上刻下了——母狗。
这两个字是宋望津曾经叫过他的话,他现在把这三人对他说话的侮辱性的称呼一一奉还。
他刻下之后,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三个被疼痛和屈辱折磨的男人,你们此刻可有我当初的半分绝望?
阮岁掏出手机,对着三人连拍了数百张照片然后匿名发到了论坛。
后续会引起怎样的动荡他不管,他只要现在的快活。
如果目光能杀人,他此刻或许已经千疮百孔,阮岁从容地微笑,对着三人说道:
“不见了,大家。”
然后,在三人惊恐欲绝的眼神之下,打开窗跳了下去。
17楼,猎猎风吹,白衬衫衣摆翻扬,阮岁在急速地下坠中,终于品尝到了阔别已久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