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子。”
??猊烈将他搂在了怀里,心间难言的悸动,想起二人初遇到如今,仿佛一场梦一般,如今,这人心里有自己,这样纤弱的身子还怀着自己的孩儿,连面上都时常露着这样毫无保留的温柔爱意,里里外外,所有的一切都是属于他的,这叫他前所未有的满足,仿佛心底的每一条缝隙都被填满了来,饱饱涨涨的。
??世上断不会有什么事比这般要让他快活了,他甚至在喉间嚼摸出一股甜滋滋的味儿,这让他涌起了疯狂的爱意,恨不得将所有的一切都献祭给他,包括性命。
??此时的他是昏庸的,又是纯粹的。心甘情愿、至死不渝。
??无论他们的初遇多么的狼藉不堪,但他终是不可避免被眼前这个心肝rou吸引。
??这是宿命。
??被他吸引乃至深陷,是他猊烈的宿命。
??已经是深夜了,但猊烈仍是舍不得出宫,就算是李元悯,也不肯轻易放他回去,二人泡在温和的水里,互相为对方擦洗。
??猊烈为他泼了点水,但见那雪背点点水滴滑落,当真是肤若凝脂,猊烈忍不住轻咬了一口,李元悯微微咛了一声,他回过头来,面上微微的嗔怨,猊烈顺势搂着他抱在怀里。
??麦色的肌肤交织着雪白的,猊烈心间温情,垂下头,衔住了他团软的唇,呼吸融在一处,脉脉啄吻着。
??黏连的唇分开寸许,李元悯缱绻地看着他的眼睛,突然叹了气,“有时候当真是难以将你同上辈子想到一处。”
??猊烈不满地拿脑袋顶了顶他的,李元悯好笑:“好了,再是如何,还不是一次又一次着了你的道。”
??他宠溺地亲了亲猊烈的眉眼。
??猊烈心间一片畅意,此刻他不是赤虎王,不是任何的身份,他只是一个被心爱的情人深深取悦的男人。
??他缱绻地看着李元悯,“如今,爷可算是尝到什么是色令智昏了。”
??李元悯吃吃笑了笑,香香的气息喷在猊烈鼻翼,难得调侃:“昏庸到随我玩弄么?”
??“自然……”猊烈哼哼唧唧的,手开始不老实,“你想怎么玩弄爷都成,要命么?都给你。”
??李元悯眼眶一热,无端端被这样的荤话弄得心里酸酸的,“我怎会玩弄你。”
??他温柔又怜爱地吻着他:“我怎舍得玩弄你。”
??猊烈心里也被他闹得酸酸软软的,两世都没有体验过的好东西都在这个人身上体验全了,他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心肝似得搂在怀里,只软声道:“娇娇,爷两辈子第一快活的,便是得了个你了。”
??李元悯心下一阵热流,却也将自己的身体揉进了他宽厚的怀里。
??二人皮贴着皮,rou挨着rou拥在一起,再也没有更亲近的时候了。
??***
??朝廷上的风向渐渐有了变化,一道看似坚不可摧的墙正在逐渐瓦解。
??七月末,便有参定远大将军各般罪名的奏折不断往上递,什么大不敬、卖官鬻爵之类纷至沓来。
??安静的大殿内,李元悯看着案几上摆着的一堆高高的奏折,揉了揉额角。
??倪英端来了香茶,她不动声色与李元悯轻声道:“陛下,摄政王在外面候着。”
??这已经是第三日了,李元悯叹了口气:“与镇北侯回一声,朕身体不适,让他先行回去罢。”
??话音未落,门口一阵喧闹,摄政王司马忌连挑了几名侍卫进来。
??侍卫险些抽刀,李元悯心下叹息,却也阻了,笑笑:“侯爷来了。”
??镇北侯司马忌年逾五十,但看上去颇是硬朗,只鬓角微微染了霜白,风采不减当年。他这般忤逆犯上,然而却是轻松笑道:“原来陛下在,这些卑奴竟妄自做主,不肯让老臣面见陛下,着实该杀!”
??“哦,竟有此等事?”李元悯似模似样皱了皱眉,宽慰道:“侯爷放心,朕自会问罪。”
??“陛下圣明。”司马忌虚虚一拜:“许是陛下平日里好脾气惯了,纵得个个如此拂逆。”
??他直起了身,目中跳动着锋利的光芒,意有所指:“好比咱们朝中,可多得是这般蠡虫呢。”
??李元悯微微一哂:“有什么话,侯爷但说无妨。”
??司马忌冷笑一声,指了指御前那叠厚厚的奏折道:“这何须老臣说,参猊大将军的折子都快堆满御前了,陛下再如此偏袒,莫不是要寒了百官大臣的心?”
??“摄政王言重了。”李元悯无谓摆摆手,犹自带着笑意,从那一叠奏折里翻出几本来,往案前一丢:“若说偏袒,朕可是不独偏袒一方。”
??司马忌眉头一皱,上前几步,匆匆翻阅一本,双目骤然胴大,怒不可遏——那是江宁省按察使苏榭参他屯田的折子,再翻了几本,大理寺卿赵广禄、右都御史钱观致等几位也在参他的其列,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