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声说。
其实不只是因为痛,不过那么复杂深层的原因,他不知道如何表达,只希望对方能懂。
韩川缓慢安抚着人的背,直到怀里的人从僵硬紧张逐渐放松软下来。
“穿环要比刚刚痛得多。”韩川忽然开口。
巍岚一下没反应过来对方在说什么。
“没穿。”韩川示意对方抬头,“自己看。”
巍岚在那瞬间怔愣而机械地低下脖颈。
他本以为那里会有一条不细的贯穿洞,被冰凉的铁棍插过去,像一个富有机械风趣的玩偶。
可是他只在自己两个乳尖侧方,看到针尖大小的血点,血迹早已凝固,似乎只要用手轻轻一擦,在外表上就与曾经别无二致。
他似是忽然意识到什么,猛地向一旁扭头,只见那根粗直径的穿刺针根本没用过,取而代之的是一旁两支极细的医用注射针头,还有一个能调节尺寸的医用钳。
刚刚他以为的“穿刺疼痛”,大概就是由这小钳子造成的。
“川哥……你……”
胸中挤压已久的、一切激烈的情绪在那瞬间崩溃决堤,朝着那唯一的发泄口肆意喷涌过去。巍岚将对方抱紧到肋骨生疼,他觉得衣料与皮骨尤为碍事,若是能相拥到心脏紧贴着跳动,该是多么好的一件事情。
“谢谢……谢谢你……”他身体再次抖起来,语无伦次地说着。
浑身虚脱般地潮湿,仿佛过了水一般。
“知道为什么吗?”韩川问。
巍岚声音带着抽泣,点头又摇头。
“且不说不小的感染风险,这种永久性的伤口,需要你仔细想清楚,权衡好后果利弊之后才能决定。只有在实践的时候,你把身体的控制权暂时交到我手上。但这终归是你交给我的,而不是我的。我希望你在大多数时候保有独立的想法与意识,并且对自己的身体负责。”
韩川的声音很轻,但每字每句都是巍岚从未设想过的偏爱,与这段关系在两人心中的意义。
“我知道的……”巍岚似乎急于解释,以至于声音哽咽得愈发不像话,“我只是,想让我们……”
“如果你真的想走,你觉得有什么东西是可以真正锁住你的?”韩川打断反问。
巍岚被问得哑口无言。
不得不承认韩川说得没错,某些东西只能锁住身体,但意识、灵魂这种东西,是没法控制的。
是他自己的。
“我喜欢的是你本身,包括你的性格,想法,不只是身体,所以不需要你这样刻意地取悦。而且巍岚……”韩川轻声叹了口气,“你觉得什么是安全感。”
巍岚依旧把脸埋在对方衣襟前,他开始有意地去回想,去反思。
他曾经觉得一纸主奴契约、身上留下只属于对方的痕迹、鞭痕与鲜血,都是至高无上的浪漫。
但尽管如此,这样的关系却脆弱易碎,会为了一件意外而折断。这五年的时间里他曾试图回想,却无法从身上已经消散的疤痕中得到一丝一毫的回忆慰藉。
可现在。
当他肆意地靠在对方怀里的时候,当对方愿意为他戴上戒指的时候,在即使他要求,对方仍不会伤害他的时候。
他知道,这才叫安全感。
什么伤痕、称呼、身体标记,都是再飘渺不过的东西。
安全感的唯一构成,只是两个人相互尊重且相爱的心。
“你的安全感是由我来给,而不是需要这些东西。同理,我也一样。”韩川捋顺对方额前被汗液浸湿的头发,觉得心疼又无奈,“明明在舞台上那么发光的人,怎么总是不自信呢。”
巍岚忽然抬起头来,笨拙地去探对方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