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己印记,又覆盖上一层伪装,他人轻易不可识破,里头全是高阶法宝,以妖力驭使,想从谢正清底下脱身绰绰有余。
若非如此,孟斩也不敢托大,他正是抱着必赢的心态而来,剩下的变数,就只看他能妖化到几分。
很快,谢正清便察觉不对,不过半刻钟,屋里就泛起浓浓妖气,比起攻击,他的法剑更是横於身前保护居多。
一道影子闪过,刺拉一声,袖子便被扯掉一块──这才多久,对面的人就从毫无还手之力到能够摸上他衣角?
谢正清心下一凛,不敢再藏招,催动浑身灵力。好消息是,洞虚境威压一放出,登时将孟斩压得缓上一缓,谢正清没放过这个好机会,剑尖直指丹田,就要将他元婴尽毁。孟斩强自提气,勉强避开要害,左下腹还是被划出一条极深的伤口。
「雕虫小技,不过尔尔。」
谢正清哼笑一声,飞身上前,手腕一抖又是一剑刺去,「时机正好,我且来教你件事罢……天道面前,强者为尊,就比如现在──」法剑打了个弯,出其不意往斜刺里去,将孟斩肩膀戳个对穿。
他手指捏诀,弹指甩过去几道灵刃,怜悯道:「你只能剩下一张无用的嘴皮子了。」
──轰!
冲击过大,甚至将谢正清设下的屏障都震裂。
谢正清披头散发,勉力从地面上爬起,满脸不敢置信,他猛地摀住嘴,呕出一大口鲜血,看着掌心的鲜红色,他抬起头,愣愣道:「你……你……」
一句完整的话都来不及出口,他的左臂便被扯了下来,对方随意的把那截断肢扔到远处,锋利的指甲再次亮起,谢正清咬牙念咒,身上法器却被对方手中同等上乘法器击得粉碎──逃!要快点逃!霎时间,谢正清脑海中只有这个字,他纵身跃起,倏地落到屋外。
「谢真人!」
「发生什麽事?」
这等大动静果然聚来了居寒宫子弟,他心中一喜,暗道最好那孟斩发疯认不得人,见人就咬,方便他撤走。
一想到对方的神情,他就浑身打了个冷颤……那可不就是疯了吗?否则怎会有人散发出如此杀意!
他头也不回,不管空荡荡的左袖,迅速飞向天池,来到冰面上,挤出一滴精魄。等冰面一融就忙不迭地跳下去,直奔莲花座。
先把路危崖肉身带走,其余的日後再谈!
迅速设下传送阵,谢正清喘了口气,心跳放缓,终於冷静了一些,正要抱起路危崖,却忽然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在宝珠照耀下,石壁上幽幽印着一个影子,可那影子的样子,却很是奇怪,好像是……
好像是有两个人一前一後,一高一矮,重叠在一起!
一个自然是他的,但另一个,又是谁?!
谢正清浑身僵硬,只感觉全身血液倒流,猛地回身将所有手段都使将出来,他心中清楚毫无胜算,却只能做困兽之斗。对方半张脸隐於黑暗之中,无声的化解掉攻势,紧接着,他右臂便是一阵剧痛,「你要什麽!」谢正清大吼道:「你到底要什麽!说啊!」
青年没答话,慢慢的走过来,手一扬,莲花座上安睡的少年便在他眼前化作灰烬。
「啊!!!」
谢正清惨叫一声,比之拔去他双臂还要凄厉百倍,他双眼赤红,扑了过去。
宁襄辞和易寒赶到天池边上时,冰面正好在眼前融为一体。
宁襄辞抬手挥出剑气,两相撞击後,表层纹丝不动,立刻便知其中大有文章,「若是阵法,还能想法子开解;若是认主,那便麻烦了。」
他们在四周搜索一会,并未找到法器阵盘之物,易寒蹙眉道:「符居浩。」不管对方正在闭关修复灵台,他转身就要抓个修士严刑拷打,问出符居浩所在之处。
恰在此刻,寒冰化开,露出里头样貌。
孟斩就站在池底,身上、衣物上都溅着斑斑血迹,左下腹处,鲜血更是浸透长袍,呈现大片暗色污迹。
「小斩!」
易寒想也不想就跳了下去,刚落地,就见孟斩往後退了一步,喉咙里发出呜呜声,好似兽类哀鸣。易寒着急他身上伤处,毫不犹豫的就向前走,孟斩却猛地抬起头,朝他们龇了龇牙,防备般的连连後退,直到後背磕上石壁。
见状,他不敢再动。灵识探出,明明没有发现任何危险,可对方却像是害怕着什麽,不愿让他近身。
「师尊,小斩怎麽了?」
宁襄辞也不知晓发生了什麽事,让孟斩失去神智,连他俩都认不得。他试探的伸出手,想拉住对方手腕查探灵脉,瞬息之间,眼前一道残影闪过,背部就猛地撞上坚硬的地面。
来不及翻身跃起,宁襄辞瞪大眼睛,由着冰面折射的光线,看见孟斩的脑袋上piu的一下,冒出一对毛茸茸的大耳朵!
易寒上前想拉起他们,却在孟斩骇人的目光中停下脚步。他双手按住宁襄辞肩膀,将人牢牢压在地上,暗金色的眼珠却盯着易寒,像是锁定猎物的凶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