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刀剑利器。」
孟斩端坐身体,僵硬着颈子,强迫自己不往南延宫方向看去──一踏入帐中,他就瞥见了师尊和师兄,只是一眼,心中的思念几乎泛滥成灾。
可他怕自己露出端倪,被身後魔教众人察觉,禀报连雨歇,所以硬是压下快炸开的渴望,只专注在眼前。
毕竟亲哥的《人彘说》可还在他脑中回荡不去啊!!!
「你说流言,」司鸿苑缓和道:「那麽,我们便一条条来核实罢。」他衣袍一挥,桌上纸卷便被拂开,上头字迹於空中跃动。
「首先正是与孟修士师出同门的弟子,南延宫玄霖子之徒李劭,以及潕水派韦长老之子韦九堂,一人身死道消,一人下落不明,还望孟修士给个答案。」
「此事确实与魔修有关,」孟斩点头,「但并非连教主所授意,更准确的说,是魔教中欲陷教主於不义、并趁机篡夺教主之位的贼寇所为。」
他看向身後的云宝琴,对方立即向前一步,朗声道:「主事者为我教副教主郑旧容,教主已经发布下祭天令,一见此人及其部众,不能生擒便当场诛杀……至於韦修士的下落,据我等猜测,为了成功混入秘境之中,那魔修使用的人皮,估计正是用韦修士所炼制。」
她一说完,潕水派那处便起了骚动,孟斩看去,一中年男子陡然站起,神色悲戚,面前的桌椅已碎裂成粉状。
「能找到,是谁做的吗?!」
韦长老咬着牙,颤抖着声音质问。
孟斩侧头看向云宝琴,女子摇摇头。「事发已久,对方又隐匿踪迹,难以追查,只能等抓到郑旧容,再行拷问。」
「依你所言,尚有许多疑点,」司鸿苑忽然开口:「魔修的叛徒为何坚持要取他俩性命?若想栽赃陷害,随意寻找外出游历的仙门弟子下手即可,何须如此大费周章?」
「司鸿掌门此言甚是,」孟斩颔首,「因为指使手下四处作乱才是郑旧容栽赃的意图,而派人至秘境中,却是为了杀我。」
「这是何意?」
「在场应当有诸多长老知晓,当日我在秘境里中了魔修的恶咒,几欲身亡,幸而遇上机缘,才得以活下。」孟斩说到此处,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易寒,又急急把目光拉回。「至於不惜用恶咒,也要取我性命的原因,则是因为连教主身上的阴寒咒术,需要我的血液做为引子解开。」
「你的血液?」
司鸿苑反问。
「是,」孟斩举起左手,手掌拢成碗状,右手聚气於掌心上划出一道口子,血珠登时争先恐後冒了出来。「请借在座纳阳珠一用。」
比起人类,妖兽对阴阳之气要更加敏锐,是以尺默、迟璃沾了他血气便能瞧出他是纯阳之躯,而人类肉眼却分辨不出。
纳阳珠能吸取天地间少量阳气,祛寒辟瘴,但功效低微,用处不大,仙者佩之,近似於寻常人家给小儿携带的护身符。
他话音落下,众人却不敢动,一者,纳阳珠是初阶弟子们的饰物,长老们几乎不可能还带在身上,二者,谁知道纳阳珠是不是也是魔头毒计之一?说不定沾了他的血就要爆炸。
孟斩等了一会,眼前伸出一只骨节分明,指腹中生有茧子的手。
「放在上面吗?」
那手的主人问。他的声线淡漠,听不出情绪,手指却微微颤抖着。
「嗯?对,放进来就好。」孟斩回过神来,对方指尖一动,捻在指头间的浅橘色珠子就落入他的掌心。
「多谢这位师兄。」
说罢,他转向正前方,刻意忽略那边。举起手掌,将那吸饱了鲜血,发出萤萤光线的纳阳珠展示给所有人看。
立刻有人反应过来:「纯阳之躯?」
「阳气竟如此充沛……这也难怪了。」
司鸿苑点点头,似是信服,「若不是这些误会,我等原先便没有与连教主为敌之意,只是如今郑旧容已非单纯的魔教叛贼,同时也是许多仙门的仇敌,望教主捉到人後,能交与仙门共同审判,仙门也会派出人手,清查他的下落。」
「若能得到各位相助,自是甚好,只是此事重大,待我禀报教主後,再由连教主定夺。」
孟斩道。
底下传来窃窃私语声。
比之初时,气氛显轻松许多,见事情似乎朝着好的方向顺利前进,孟斩心下松了一口气。
无意间往左看去,他才发现自从递给他纳阳珠後,易寒就没有回位置上,而是往後退了些距离,静静的看着他。
他把珠子用衣袖仔细的擦一擦,假意要归还,走到易寒身旁。借着衣袍遮挡,他握住了对方的手,易寒立刻紧紧回握,神色担忧。
「师尊师兄,我很好,没有受伤,很快回来,莫要找我。」
他将写了这段话的纸条塞到易寒手里,摸了摸师兄的小手,果断的分开回到原位。
「既然如此,三楚门没有其他异议了,」司鸿苑看向下头端坐的各家大能。「不知诸位可还有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