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了赫舍里氏的身边,赫舍里氏一见到胤礽就发现这孩子脸色很是不对。
再看着他仅仅只是坐到了自己的身边,没有像往常一样腻在自己的身边。
赫舍里氏不由得有些担忧的看着胤礽,但她没有贸贸然的说什么,反而是将自己手中的棋谱放下,然后满脸温和的抱住了胤礽,轻轻拍着他的背。
原本已经被心中的情绪给弄得整个人如同一张弓一样绷紧了的胤礽,被这个暖暖的带着一股子馨香的怀抱给安抚了。
感觉到额娘那柔软的手一下又一下的拍在自己的背部,那种安抚的感觉令他慢慢的放松了不少,胤礽微微抬起手,想要回抱自己的额娘,但抬起的手却怎么都放不下。
只要一想到自己如果问出来了,自己和额娘就有可能再也无法这么亲密了,胤礽便觉得踌躇了,但与此同时,他又是渴望问出这个问题的,因为他想要和额娘之间没有任何的秘密,两个人坦诚相待。
胤礽这辈子可以说是天不怕地不怕了,上一辈子他还会有着欲望,权利的欲望,感情的欲望。可这一辈子,除了赫舍里氏,他什么都没有放在心里,无欲则刚,说的就是他。
但是此时此刻,胤礽却纠结的不得了,因为赫舍里氏在他心里的位置太重要了,重要到仅仅只是一件小事,他都需要百般思量,何况是这种重要的事情呢?
胤礽心中是百转千回,赫舍里氏虽不知道,可看着胤礽有些难过的倚在了自己的怀里,赫舍里氏就知道今日的事情小不了,因此她微微的点了点头,示意奴才们都退下去。
听着奴才们轻手轻脚的关门声响起,胤礽如同受到了什么鼓舞一样的直接地坐起了身子,心中那种想要和额娘亲密无间,感情更好的想法,还是压过了他的恐惧。
他带着一种一往无前的气势说道:“额娘,您知道我的来历吗?并不是这一世的来历。”
这话其实已经是近乎于明示了的,胤礽说完之后,整个人就如同被针扎了的气球一样迅速的瘪了下来,带着两分踌躇和害怕的看着赫舍里氏。
那一双眼睛里带着满满的孺慕和期盼,以及隐藏的极深的绝望,周身的气质也变得有些疯狂和暴戾了起来,腰板更是挺得直直的,像一只炸了毛的猫一样,枉图以此来让自己显得更加的强大。
赫舍里是见状却心疼的不得了地,将他重新的抱回了自己的怀抱之中,什么话都没说,仅仅这一个拥抱就足够让胤礽像是得到了什么了不得的讯号一样,带着两分期盼的看向了赫舍里氏,手更是紧紧的抓住了赫舍里氏的衣裳。
看着胤礽这副样子,赫舍里氏能说什么呢?她一边拍着他的背,一边组织着语言,慢慢的说道:“额娘其实有一段时间非常的担忧和害怕,担忧我的孩子是不是受到了什么伤害,害怕如果这个孩子活下来,会不会出现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听见赫舍里氏这话,胤礽条件反射地握紧了她的衣裳,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强制性的让自己放开了赫舍里氏的衣裳,只是从他那僵硬不已的身躯可以看得出来,他听见这个话题时的从心底里所散发出来的那种恐惧。
哪怕他明知道其结果就是他活了下来,可是在听到额娘剖析这个感情经历的时候,他都是带着两分惶恐不安的,不为别的,只因为他把赫舍里氏当成了自己的全世界,赫舍里氏的一个皱眉,都足够让他去百般思量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了。
赫舍里氏自然感觉到了胤礽这反应极大的模样,她不由得轻轻地拍着他的背,满是宠爱的说道:“后来额娘问过嬷嬷,孩子是怎么出生的,才知道原来那个孩子救了额娘的命。
额娘看着那个孩子眼睛之中尽是孺慕,额娘的一个动作都能够让他欣喜不已,额娘就突然间什么都不怕了。
因为额娘知道那个孩子就是额娘的孩子,骨rou之间,又何须害怕什么呢?”
听完这话,胤礽带着两分不可置信的看向了赫舍里氏,刚才他有多绝望,此刻就有多么的欢喜,欢喜到仿佛心上炸开了烟花一样,整个人从未有过的高兴。
因为额娘这一番话,代表着从一开始她所喜爱的就是真正的自己,也就是说,额娘知道所有的一切,可是最终她还是选择养育自己,只要一想到这儿,胤礽便觉得开怀的不得了。
毕竟这种事情让人一听了就下意识的会觉得妖邪不已,尤其是他们是皇家人,自然会更加的胆小惜命,不对,那不叫胆小惜命,那叫做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也正是因此,胤礽总觉得自己和额娘之间有着一种巨大的横沟,额娘所喜爱的是他表现出来的那个孩子,每每只要一想到这儿,他便觉得心慌意乱,这心慌意乱之中又带着一种吃醋的意思,哪怕这个人就是自己,可他仍旧觉得吃醋。
直到此刻,听着额娘这一番话,他才知道,原来一开始就只是自己罢了,胤礽只感觉从内心之中涌起了一种欢畅和满足。
那种Jing神上所透出来的满足,令他整个人也越发的自在了起来。
赫舍里氏看着胤礽傻呵呵的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