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的太宰治。
对老人来说,这对关系并不好的兄妹便是上天在他死亡边缘送来的救赎,是救济他这垂老性命的天使。
然而,老人却忘了。天使或许会送来福音,但他们也能让他上天堂。
在老人自己也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亲手处死了好几个较有前途的异能者,只因为他们惹自己的辉夜姬红了眼眶。
原本听命于他的部下因他的举动而胆怯恐惧,不知不觉中,心甘情愿追随他的人越来越少。
最后的最后,老人也许注意到了这些事,到没有意义。
这个一手将port mafia培育成现在这种规模的老人在年轻时,当然也是个优秀且出色的人,但现在的他太老了。
衰老让他的头脑再没有年轻时敏锐,让他的Jing神远远不及过去坚韧,到头来,在重新感知到衰弱时,老人居然产生了对那小小女孩的恐惧。
她的异能力是会让人产生依赖性的毒,而他就是那个瘾君子。
最终,在某个深夜,躺在床上的老人被森鸥外的手术刀划破喉咙。他的血喷溅在墙壁上,洒在森鸥外的脸上、白大褂上,男人瞪大了双眼,用那双玫紫的眼睛狂气地盯着老人垂死的模样。
这是他踏出的第一步。
曾经没能在战场上成功守护这个国家的男人,早已选择要用自己的方式来守护这个横滨,守护这个异能者的罪恶之乡——对他国异能者的第一道防线。
“辉夜…我的,辉夜。”
老人艰难地呼唤着自己的辉夜姬,他的气管里灌满了血ye,在他发声时,他的喉咙里不断地传出可怖的声响。这种声音钻进太宰雪的耳朵里,在她的心脏上留下痕迹。
“你要找的辉夜是谁?难道是指我的雪么?”
少年问道。
宝贵的反异能者穿着成套的黑西装,像是觉得世间的一切都不堪入目般,将右眼缠上了一圈又圈的绷带。灰发女孩安静地靠在少年怀中,用冷漠的目光注视着挣扎的老人。
背对着月光,兄妹二人的眼瞳在这样昏暗的环境下具有着令人心慌的相似度。
“你好,爷爷。”女孩用平淡的,没有任何娇纵味道的声音说,“初次见面,我是雪,太宰雪。”
这是老人第二次听到她说出自己的名字,也是最后一次。
接下来的一切都顺理成章,日渐衰弱疯狂的老首领死了,下一任首领自然要上台。
森鸥外这个寻常的医生坐上了那个位置,这件事让大多数人心有不满,但大多数人不会怀疑——因为被老首领捧在手心里的辉夜姬承认了首领的‘遗言’。
这么小的女孩懂得什么“演技”“阳谋”。
只有几个曾经见过辉夜姬的人从女孩一前一后的反差中看出了异样,但他们足够敏锐,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慢慢的,时间流逝。
在太宰治十五岁那一年,森鸥外用了些小小的手段,勾着这个不安定的少年上了贼船。而被少年养在家中,在这期间一次也没有在port mafia露面的辉夜姬,也再度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
森鸥外叫她去杀人,因为加入port mafia的人,只有身上背了罪、留了案底,成为共犯才能一路向上爬。
第一个死在她手下的,是组织的叛徒。
小小的女孩乘着夜色悄然而至,踏进审讯室的大门。她披散着灰色的长发,眨着浑圆可爱的眼睛,注视着叛徒惊疑不定的表情。
月光下的女孩穿着绀青色的和服,规规矩矩地站在尾崎红叶身侧。她交叠着放在身前的小手嫩生生的,怎么看都不是可以用来杀人的手。
“…port mafia居然会派出你来处死我,辉夜姬!”
太宰雪歪着头,露出了有些苦恼的表情。
“我的名字是雪,太宰雪,请务必记住呢。”
能催生植物的异能力是一个不管怎么想都很治愈人心的能力,它的所有者应当穿着轻飘飘的小裙子,住在Jing心建造的小花园里,与鲜花阳光为伴。
但名为太宰雪的女孩颠覆了这个印象。
植物是很顽强的,只要有养料,他们会拼尽全力地生长。
太宰雪将稻谷灌进叛徒的口中,在她异能力的作用下,稻谷在叛徒的体内生根发芽。
叛徒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但吸进去的空气却越来越少。他很痛苦,但却死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稻子从自己的口中探出嫩叶,以他的身体为养料生长。
尾崎红叶抚摸着女孩的发顶,问她:“你觉得不舒服么?”
太宰雪看着那具死状凄惨的尸体,缓缓地摇了摇头:“没有多少感想,只觉得…死了就是死了。我大概是个很坏很坏的孩子吧…哥哥说我爱着很多人,但到头来也许我谁也不爱。”
“为什么这样说?”
女孩仰起头,紧紧地攥住双手,说:“哥哥本来不想带我一起走的,是我强迫了哥哥,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