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笔钱,做起了生意,开始良性循环。
春去秋来,冬吹雪夏开莲,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新苗长成高枝,少年人褪去了青涩,举手投足间带上成熟和稳重。
洛萧拽着姬不弃四处游历,并肩看过山河,渡千江越万野,畅聊江湖天下、江山未来。
姬不弃是?周国皇族,骨子里生就便有一份责任感。他坐在长夜之下、高山之巅,头顶星河倒悬,脚下灯火如?海,不由问身旁的人:“洛萧,你觉得这天下如?何?。”
“各国之间摩擦不断,四方皆有战事,血流满地,民不聊生,相当?不如?何?。”洛萧躺下了,仰面朝着天空,叹息着说道。
姬不弃沉默半晌,才接话?道:“若我将这天下统一,是?否就不会再像现在这样了?”
这话?让洛萧飘忽不定的目光有了落处。他撑手半坐起身,捶了姬不弃肩膀一拳,笑着道:“姬不弃,你很有野心啊。”
“你觉得不好?”姬不弃偏头,漆黑的眼睛对上洛萧的视线。
“我怎会觉得不好?”洛萧冲姬不弃眨了下眼,继而话?锋一转,神情染上严肃,“但要统一天下,首先?你得坐上那把椅子,才能?号令国人为你而战。”
姬不弃垂眸道:“虽说我父亲只是?个闲散王爷,成日?里只想?着如?何?寻仙求道,但我的确有资格去争它。”
夜色凉如?水,洛萧拔了根草叼在嘴里,一上一下拨动着,慢慢地改换坐姿,思考片刻,说道:“可朝中?势力早被瓜分完了,大概没人会支持你。”
“你也不支持?”姬不弃低声问。
“你这是?瞧不起我?”洛萧“啧”了声。
“我没有。”姬不弃摇头。
洛萧又捶了姬不弃一拳。
两个人不再说话?,洛萧躺了回去,从袖子里摸出一根玉笛,对着散满繁星的天穹吹奏。
一曲又一曲,终了时候,他放下笛子,将手举到半空中?,对着某颗星星做了个“抓”的动作,轻声道,“我并非朝中?权贵,我的族人也远在西陲,我的支持,分量太轻。但我会陪你一路杀上那个位置的。”姬不弃躺在洛萧身侧,将手抬起,握住洛萧举在半空的那只。
时光迅速流逝,回忆不断转场,步绛玄一身绛衣,手提青铜灯盏站在远处,将发生在久远前的一切睹记。
咚!
忽然间,他的袖中?传来一道异样的响声,连带他的心跳声也变得擂鼓般沉重。
咚!
咚!
这倏然出现的声音让步绛玄神思骤然清明。他记起了自己真正身在何?处,又该去做什么。
此时周遭是?茫茫长夜,夜里纷飞的花散落成雪,步绛玄向前向后各走了几步,发现自己竟走不出这段回忆。
而那声音依然在响,一声重过一声,一声比一声让他的心更痛。
是?什么在响?
步绛玄将神识探入衣袖里的空间法器内,赫见一把月白色的剑泛着耀眼的光芒。
——那把血誓之剑。
一定是?闻灯发生了什么!
步绛玄垂下眼眸,将引魂灯收进?袖中?,将剑一拔——
他抬眼,一剑劈向夜色下的姬不弃。
剑光如?虹,贯过长空。
轰!
*
光芒在闻灯身上流转。他亮得像一颗正在燃烧的星星,将周遭照得通明。
借着这光,闻灯总算看清了这里是?什么模样。却也无?心探究推测了,他一张脸惨白,额头上挂满汗水,撑在身前的手不停地抖,或许在下一刻就将虚脱倒下。
他已经突破到神心空明境,但体内的灵力仍然在不受控制地流动。它们一遍又一遍冲刷他的经脉,替他洗筋伐髓,将他拔高向上,强行开拓出一条登上更高处的道路。
闻灯每一次呼吸都痛,手指抠进?泥土里,在泥下的石头上磨出血痕。
灰白眼睛站在不远处,眼带笑意,似乎很满意这一幕。
闻灯闭上眼睛。这人将他用铁链锁住了,阻止得了灵力向外释放,但阻止不了他调动存在于天地间的灵气。
闻灯咬着牙聚了一团灵气过来,用它护住身体,缓解最关键几处的疼痛,改换坐姿,盘腿跌坐。
既然无?法遏制体内灵力冲击更上一层境界的趋势,那就干脆顺从、放弃抵抗为好。闻灯想?着,指尖起诀,顺着灵力的流淌运转心法。
灰白眼睛见他如?此,笑得更开心了一些。过了许久,闻灯身上的痛终于不再剧烈难忍,降到了可以承受的范围内。他重重地喘了一口气,撩起眼皮,看了眼套在自己手腕上的铁链。
“你就不担心,我境界提升之后,能?够挣开你的这条锁链?”闻灯对对面的人说道,脸色依然惨白如?纸。
“除非你一路升到寂灭境——巅峰。”灰白眼睛慢条斯理说道。
“这样说来,你在寂灭境巅峰?”闻灯缓慢坐直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