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的模样?何有相?同之处, 便是?那双浅琥珀色的眼睛。步绛玄习惯了说?话时看?着这双眼睛,听见?他的问题,下意识把脑袋转了回去。
这一转, 目光又扫到这人赤着的胸膛和不加遮掩的锁骨。月光之下,那线条漂亮得过分, 皮肤比玉石更加晶莹白皙,让人想珍□□赏,更想肆意破坏, 在上?面留下痕迹。
步绛玄握在剑柄上?的手不自觉收紧。
他深深吐纳, 垂下眼皮, 复又撩起, 收剑蹲到闻灯面前, 伸手帮他把松松垮垮的外衫拉好, 又三两下系紧衣带,将这人袒露在外的上?半身都遮了起来。
这一连串举动惹来闻灯不满。他把两条腿盘起, 坐直上?半身, 抬手甩了两下袖子, 皱着眉头道:“你怎么跟个老干部似的,对?人衣着要求这样?高?”
和闻灯待了那么久,步绛玄怎会不明白这话的含义?他没有接, 向后退了数步,于二三丈的距离外坐下, 目光瞬也不瞬盯着闻灯的脸, 仔细观察。
这人顶着一张线条略显冷硬的脸, 是?女子见?了都会喜欢的俊朗,现在神情有几分随意,但若细看?, 会发现某些细节和步绛玄很是?相?似。
他是?丹凤眼,眼尾向上?拉出的弧度如同刀锋一般冷冽,最像步绛玄。步绛玄看?了这道细细的弧度许久,低声道:“闻灯。”
先前步绛玄站在山巅看?了许久,足以确定这人就是?闻书洛。
醉鬼和醉鬼之间是?有区别的,但醉了酒的闻灯和醉了酒的闻书洛没有任何区别,无论是?神态、说?话的语调,还是?某些习惯的小动作。
更何况,他们本来就是?那样?的相?似,手上?还有他给的玉戒。
闻书洛当真是?个男子。
难怪在发生那样?的事情后,他不需要他负责,不想和他成?亲。步绛玄不知如何描述现在的心情,喊了这人一声,慢慢敛低眼眸。
“嗯?”闻灯听见?步绛玄喊他,从鼻腔里轻轻哼出一声。
“你的名?字是?闻灯?”步绛玄抬起眸光,又说?。
“你在说?废话吗?”闻灯觉得这人的话简直不可理喻,低下脑袋,不再理他,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石头,细致地掂量一番,开始方才未能?完成?的堆塔事业。
步绛玄目不转睛注视着这人的动作。那双他曾抓过、牵过、紧紧扣住,甚至亲吻过的手,捡起了一块又一块石子,把它们排成?一个圈。
他左手的绷带外面裹着一层灵力?,能?防止水侵,但无法阻止在活动的过程中变得松散。闻灯自己没注意到这点,绷带的一角掉出来,在风里飘飘转转。
搭完塔的第一层,闻灯左看?右看?,寻找适合第二层的材料。但寻着寻着,他察觉出点儿不对?劲,转头看?向对?面的人:“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搭?”
步绛玄抿唇不言。
闻灯注视步绛玄片刻,明白了这人是?不打算同他一道搭塔,有些生气。他垂低眼眸,丢开手里的石头起身,重重一甩衣袖,向着山下的方向大?步前行。
他迎着风,宽大?的袖摆招展如旗,又似拍打在身侧的鸟翼,仿佛就要带着他飞远离去。步绛玄看?着他的背影,迟疑几许,还是?问出:“去哪里?”
“你把北苍赶跑了,却不告诉我找我有什么事,还不陪我搭石头。”闻灯头也不回说?道,“我要去找北苍。”
他的声音很轻,透着醉后的懒散劲儿和对?步绛玄的火气。
袖摆和衣角仍在风里翻飞。他站的位置巧妙,半张脸被月光照亮,半张脸隐没在昏沉的夜色中,明暗交叠,看?起来莫名?遥远。步绛玄注视着他,站起身:“不许。”
闻灯看?着步绛玄,又看?看?他二人之间隔着的距离,道:“一个人玩没意思。”说?完转身,朝着山外又走了一步。
他整个人没入沉夜之中,红衣在虚空里飘转,随之远去。缠在左手上?的绷带却是?掉落下来,在风里起起跌跌,回到了吉祥泉边。但他在的那处太暗,手指上?是?否戴着什么,难以找寻。
步绛玄抓住那条绷带,向前走了几步,唤出一声“闻灯”。
闻灯对?自己的名?字很在意,听见?步绛玄唤,便又停下脚步,但回身过后,却是?将眉蹙起。他的目光在两人和两人隔着的距离上?又看?了一遍,说?:
“步绛玄,你很奇怪。你不喜欢我,之前还想杀了我,现在和我隔着那样?远的距离,摆明了不想和我待一块儿,何必不许我走?”
这人是?真醉了,不再做任何掩饰,满眼的疑惑,说?着还将一块石头踹向步绛玄,表达自己的生气。
他准头向来好,而步绛玄没有躲,让那石头不偏不倚砸到自己手臂上?,才说?:“我没有。”
步绛玄想起在昭明寺的时候,闻灯也说?过他不喜欢他的话。
那时的闻灯也是?喝醉了,坐在簌簌落下的雪和翩飞的梅瓣下,神情看?起来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