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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其实。”
“后来,习惯了,也并不讨厌那样……”
“……”
庄青瞿整个人像是陷入了温暖的黑甜,隔了不知多久,才又再度恢复了一丝意识。
他模糊地、虚幻地,看到宴语凉手中绾着一丝他的长发。
另一手是五彩绳,正在细细栓着。
着缨,明有系也。
结发……为夫妻。
宴语凉:“乖,快睡吧。别硬撑,还有什么话等醒了再说。”
“……”
“小庄你记好,这世上只有你和我娘会叫我阿昭。朕此生绝不会再让别人这么叫朕。”
“这世上也没有别人喜欢我的,只有你一个。”
“若没有你,就谁也没有了。”
“朕同你结发,你不可负朕。”
先别。
庄青瞿就那么一点点力气,硬是弄散了他手里的五色结发,气喘吁吁。
先别。
给他留个念想。先别。他此刻太幸福了,死了也甘心,可这样不好。所以一定要只差这一点,那样他肯定说什么也要醒过来。
但他的行为真的像个傻子,阿昭愣愣地看着他,大概觉得他是个傻子吧。
他真的撑不住了。
他的指尖轻轻动了动,被勾住,没有放开。宴语凉没生气。
他还想说,阿昭,亲亲我。
发不出声音,可宴语凉还是低头吻了他。甘美的亲吻里,微微一丝咸涩。
答应了不再哭的。
他心里腹诽,我那么长时间,好不容易养的。从锦裕十一年一月到九月,好不容易才养得那么好的、活泼Jing神的阿昭。从宣明朝等到锦裕十一年,等了那么多年才抱在怀中的。
他要早点醒过来,再也不惹他哭了。
……
车马启程回京。
岚王答应得好好的睡两天就醒,结果这都睡了七八日了一点动静都没。
仿佛一整个轮回,宴语凉终于也尝到了那几个月岚王苦等他醒、心力交瘁的滋味。
他每天玩着岚王凉冰冰的手指,心里酸涩难过。
他说岚岚,说好的想着朕,不让朕闹心,早点醒过来的呢?怎么还跟朕赌上气了。
路行至一半,荀长从京中带人来接。他到车上黑发白肤睡着的岚王,也是头疼,为哄皇帝开心,给皇帝讲了一个堪舆国睡美人的故事。
宴语凉:“就必须是王子亲才能醒吗?皇帝行不行?”
皇帝确实不行。
他晚上试了很多次,没试成功。
隔日,荀长又给他说了一个堪舆国美人鱼与咸鱼的故事,他说上次跟岚王说这个故事的时候岚王笑得不行。故事是这样的。美人鱼说咸鱼咸鱼,你能不能别天天待在宫里不动,没事多滚去御花园逛一逛。咸鱼:不能,朕只想躺。
宴语凉:“……”
皇帝出使一趟越陆,顺带手的把胶南给灭了,举国轰动。
如今带着那么多礼物财宝和大象凯旋,华都百姓更是万人空巷出来看,噢哟这就是大象,好大,好生神气!只是不知好不好吃?
京中一切井然有序。
非要说有什么变动的话,就是锦裕二年的状元郎奚行检被英王从大理寺调去礼部了,从此成了外交官,锦裕一年的旧状元司空星则做他的副手。
宴语凉:“……”
奚行检嘴毒天下闻名,让他当外交官,这。
但实是此次胶南王被擒,胶南又成了大夏附属国,周遭各国各有想法的。南疆小国纷纷拼命送礼拼命巴结,但瀛洲和落云等则多是引经据典的责难,指责大夏欺负胶南小国于理不合。
面对落云的种种挑衅,大夏以前还是“不卑不亢、有理有据”。眼下越发强盛以后,基本态度就是“滚”。
奚行检才被英王派了去外交。配合早他一年的状元司空星,双倍的嘴毒。
于是前几日各国使臣瀛洲会盟,就有了奚行检和司空星舌战群儒。
奚行检自不必多说,那可是骂人言辞被编成书还能畅销的华都瑰宝。别国使臣起初看他一本正经长得很清冷雅度的样子,还以为可以从他这里占到便宜,结果被喷惨了。
只能转战他的副官司空星,看着人胖乎乎不那么犀利,也许好好欺负。
结果,司空星倒不像奚行检一样直接怼,他是花式Yin阳怪气。
别人跟他聊大夏他不接茬,反手跟人聊落云。
他可是落云学家,自然清楚落云看似歌舞升平,内里也是一锅粥。
司空星:听说你们的天朝首领起义了?听说你们百姓专门跑去堪舆买大夏的丝绸和瓷器?听说你们这几年怎么不给瀛洲北漠支援了,难道是没钱了?听说很多落云人不远万里跑来大夏义务帮忙修水渠?听说你们也有水患,但皇家不帮着治?
啥,不相信大夏国威七天就收服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