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穗吓了一跳,摸摸自己的脸,是最近睡不好,也没有怎么保养的关系吗?手感确实……女明星的本性让她激灵一下,她一下子坐起来,哭丧着表情。
宗荃问:“你的那些瓶瓶罐罐在哪里?”
和穗指了指行李箱,她很久没碰它们,都收起来了。
宗荃把一个很大的收纳包拿过来,放到床上,和穗在里头挑挑拣拣,又有些意兴阑珊。
宗荃摸了摸她的额头:“没有关系,没有人要求你,下戏之后也要保持戏中人的状态。”
和穗呼出一口气,撕开一盒面膜,给自己贴了一张。
皮肤咕咚咕咚喝水的感觉还挺久违的……和穗索性又找出一罐Jing华,手腕,手臂,脖颈,都涂上。
“你笑什么?”和穗问宗荃,别以为她没看见。
宗荃摇摇头,没说话。
他只是觉得,她这样东捣鼓一下,西捣鼓一下,才是从前那个穗穗。
和穗贴了面膜,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阖上了眼睛。
宗荃快速洗了个澡,出来时,揭掉她脸上的面膜,又给她擦洗了脸。
处久了,他也看明白了些女孩子的护肤基本步骤。
热的shi巾润shi了脸,和穗咕哝一声醒了,她这阵子睡得很浅,睁开眼,还仿佛怕做梦的似的,摸了摸宗荃的喉结。
宗荃“啪”一声把灯关掉,手盖住她眼睛。
他掌心痒痒的,那是她的睫毛在眨。
和穗便循着他洗完澡的味道,埋进他怀里,双手抵在胸口,蜷成一团。
“睡了睡了……”
宗荃一下一下抚着她的背脊,前阵子好不容易养起来的两斤rou,又瘦没了。
和穗呼吸渐长,却睡沉了……
*
翌日,冬叔开车过来,带来宗荃的工作设备,宗荃于是便低调的在剧组驻扎了下来。
剧组的人只知道最近投资商爸爸频繁的出入焉小磊的导演室,还当是为了跟拍电影结尾,审片来了。
这样想也没错,电影很快拍到结尾,最后几幕,和穗已经拍了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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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年,不知道张辉拜了哪路神仙,财发了不少,村子里盖上宽敞漂亮的瓦房,县城里也置了产业,自打那女人的孩子出生后,便不再每日里一天三顿饭似的打骂阿青,仿佛要赎罪似的,越发对她好,连农活都不叫她做了。
阿青一下子就变成这村里人人艳羡的小媳妇:有钱,有闲,有儿子,有个疼人的老公。
她也每天开开心心的,还有了一个新爱好,打牌——连打牌,张辉也纵着她,给钱,玩多大都给。
村里的棋牌室,阿青是这里的常客。
她又年轻,手里又阔绰,很得那些懒汉婆子们的喜欢。
“还是阿青福气好,我看最近老张天天回来?”
“有时候也住城里。”阿青漫不经心的说道。
那城里住着谁,大伙儿心里明镜似的,这村子里本身就没有秘密。
“嗳,你现在还有什么愁的……老张一年给你那么多钱,又白得一个大胖儿子,可知足啦!”
阿青笑了一下:“是呀——碰!”
大伙跟着打趣:“嗳唷,你就差一张了吧?手气也太好了!”
……
中午了,大家伙还要继续,阿青却下了牌桌,要回去做饭。
其实是她弟弟要过来,往常他很难来一回。
正做饭的时候,她弟弟凑上来,“姐,借我五万块钱!”
阿青习惯性的问上一句:“又要钱,怎这么多?”
小弟不耐烦的嘶了一声,“你问这么多干啥——好了好了,小妮这不是要上兴趣班嚒,先从你手里周转点。”
说是周转,这些年也转了不少回,却从没见还过。
小弟见阿青没吱声,便笑着说:“你还替老张省着呢?你现在花他钱天经地义,他欠你的!你不花,就不知道他花给谁了呢!”
阿青怼了他一下,意思是小点声,宝宝今天中午也过来了,正在屋里睡觉呢。
小弟嘴里憋出一声冷笑,探头看了看那孩子:“姐,有时候我还真觉得你挺心大的,呵呵,多大的事儿在你这都不叫事儿啊。”
阿青怕他发脾气,就哄着他说:“好了,说这些没用的干什么,等我回头去银行把钱转给你。”
小弟应了一声,说行,拿腿走了。
阿青忙叫住他:“唉——你不吃口饭呢?”
她都做好了。
小弟摆摆手,“不吃,不吃,我回家吃!”
……
中午的太阳热辣辣的,天蓝的透亮发白。阿青为什么不爱去城里,就是因为那里不仅车多,连天爷乌烟瘴气的。
阿青看了看天,那天可真蓝啊……
她似乎想了想,又似乎什么都没想,抿了抿落到脸颊的头发,快步走到房后。
这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