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次,一声声“叮咚”好似掉进死气沉沉的湖里,激不起一丝水花。
“奇怪,不是生病在家吗……”黄落掏出手机想给邓子乐打电话。
吱呀——
这时门打开了,黄落抬起头,门内站着的不是她熟悉的邓子乐,而是一个女人,她妆容Jing致,垂至胸前的棕长卷发洋气又时髦。
黄落紧张地将手机收回包里,主动打了招呼:“姐姐好!呃,我是邓子乐的同学,来给他送这几天的笔记和卷子。”
目光飞快扫视过面前的女孩,春月面带微笑,语气感激:“啊啊,真是辛苦你跑一趟了,子乐吃过药刚睡下了,要不你先进来坐一坐好吗?我给你倒杯茶。”
黄落连连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既然他在休息,我就不打扰了!”
春月主动让开一条道路,作邀请状:“来都来了,喝杯茶再走吧。”
姐姐的笑容实在太甜太温柔,黄落看得发愣,最终点点头,小声道:“那、麻烦姐姐了……”
公寓很安静,落地窗外是逐渐火红的天空。
好像,染上了谁的鲜血。
黄落被脑海里突然冒起的想法吓了一大跳,赶紧收回视线,双手撑在大腿上,坐得腰杆笔直。
春月弯腰把茶杯放到女孩面前的茶几上,笑道:“你干嘛那么紧张呀,放松点,姐姐又不会把你吃了。”
黄落等姐姐在旁边的沙发落座,才捧起茶杯抿了口茶,再轻声开口:“没想到子乐还有个这么年轻的姐姐……”
“我是他表姐,这几天他病了,恰好家里的阿姨有事没法常来,他父母就托我过来看看他情况怎么样。”春月的谎话是信手拈来。
黄落打开书包,把一叠本子和试卷放到矮几上:“这些是给他的,然后……”
裹着黑灰色暗纹包装纸的礼物盒轻轻落在试卷上方,黄落低头红着脸说:“今天是他的生日……我准备了份礼物,麻烦姐姐帮我转交给他可以吗?”
春月拿起自己面前的茶杯,从茶汤涌起的热气,扑打在她颧骨处薄薄的假面皮上。
她眼皮半阖,隔着白雾看眼前天真纯洁的女孩,红唇微翘:“好啊,没有问题哦。”
068虫茧
公寓楼层高,能清楚看着天际线的落日如火球一般缓慢坠落。
黄落在玄关换回自己的鞋子,起身时,她看了眼邓同学紧闭的卧室门,有些忧心:“姐姐,邓子乐他真的不用去医院看看吗?”
春月为她打开门,脸上有些无奈:“他从小就很讨厌医院,你放心,今天他已经好了许多,再休息两天就好了。”
“好的,希望他早点能回来学校。”
“嗯,一定可以的。”春月眉眼笑得弯弯。
她整个人逆在落日余晖中,脸廓有一半好似被熊熊烈火燃烧着。
明明只是轻松平常的笑容,可黄落心里竟浮现出“妖孽得不可方物”这个想法。
门关上后,春月在猫眼里看着女孩离开,没一会,耳机里传来窦任的汇报:“人走了,要让老熊跟着吗?”
“跟就不必了,阵仗太大。给她在后台‘标记’上,之后有麻烦的话,就找后勤部门出手。”春月边交代,边戴回橡胶手套。
虽然她脸上贴了部分假体改变了些许轮廓样貌,并且声音和发型都有掩饰,但既然留下了目击证人,就还是要多留个心眼。
春月把茶几上的杯具收拾进厨房,邓深的公寓平日有阿姨上门搞卫生,倒是挺整洁。
被日光晒了一天的自来水自带一些暖度,春月哼着口哨,一遍一遍地洗杯子,擦干水渍后,把杯子茶罐都收回原处,再清理干净流理台。
她借用了他家的抹布,把客厅沙发扶手、茶几、门把手等等自己接触过的地方都擦了一遍。
这时,邓深的房间传来“砰”一声闷响。
“哇,春儿还是好幸运的春儿。”她调侃了一句,舔了舔唇角,往房门紧闭的卧室走去。
要是药效失去的时间再早一点,她就要连同那个误闯蛇xue的女孩一并给解决了。
卧室内窗帘紧拉着,空调温度低至16摄氏度,最强风,对着床的位置猛吹。
床上没人,而床侧的木地板上,被黑色静电胶带捆绑住全身的邓深,正痛苦地蠕动着。
胶带一圈一圈缠绕着少年,从脚趾到发顶缠得密实,只在鼻孔处给他开了一个小小的呼吸口,而其他的感官和行动能力,都被剥夺了。
春月走到他身边,弯腰,撕开他嘴上单独的那一块胶带,问:“怎么样,真空捆绑好玩吗?小朋友。”
鼻孔处的呼吸口过于狭窄,邓深本来已经快要呼吸不过来,重新汲取到空气后,他大口大口喘气,根本顾不上回答问题。
他还伸出舌头,想去顶开黏在鼻子上的胶布,但舌尖怎样都够不到,口水狼狈地糊了一脸。
“求求你、我快没办法呼吸了……”邓深哑声哀求。
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