窜过一个黑影,吓得她尖声大叫:“啊!!”
“叫啥呢,都进刑侦了,个胆儿还这么小。”曾博驰夹着香烟,烟头的猩红火星对着已经跑遠的黑影,嘲笑道:“就一黑猫,把你吓成这样。”
孟玲拍拍胸脯:“妈呀,我以为是只大老鼠呢。”
“你把收集好的证据送回局里,就早点回去睡觉吧。”
“我不累,曾队你才辛苦,为了捣破这个团伙,都熬了大半年了。”孟玲低声嘟囔,看着男人眼下一片鸦青,胡茬头发都乱糟糟的模样,心里一揪一揪的疼。
“我单身寡佬有什么所谓?你小姑娘一个,常熬夜对身体可不好。”曾博驰摇摇手:“赶紧的,弄完事就回家了。”
孟玲走后,曾博驰站在那儿把剩下的烟抽完。
还是没有风,空气凝滞得推不开,连呼出的烟雾都能把人困住。
曾博驰觉得自己就被困住了,眼前起了白雾,拨不散,推不开。
究竟是哪里出现了问题,他还抓不住源头,但直觉告诉他,有些地方不对劲。
烟烧得好快,没一会就只剩下一个烟头,曾博驰走向墙角的垃圾桶,掐灭了残余的火星。
刚才那只黑猫就躲在垃圾桶后,曾博驰转身想走,听到一声猫叫。
他低头看它,几秒后,掐住自己眉间往会所走。
他想他一定是熬夜熬得出幻觉了,不然怎么会觉得,那只黑猫在对他笑呢?
————作者的废话————
卖猪rou=卖冰毒
007 乌头花(二更)
春月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正午,烫人的阳光从窗帘缝隙挤入,迫不及待地将昏暗撕成两半。
她含着电动牙刷,在马桶上刷着微博的实时新闻,本地最热的话题依然是周华平落马。
也不知道之后谁会接这个烫手山芋?
牙刷嗡嗡声,春月一瞬间脑里闪过些什么。
哦,原来如此。
石白瑛昨晚突然出现,估计不是为了和她打一炮才来了羊城。
自己干完的那一趟活目前还没见报。
瞎子这个团伙涉及到太多部门,缉毒、反黑、网络……估计警察内部也在争功劳吧,看看哪个支队的名字要放在采访稿最前面。
她装扮好自己出门,五月的南方已经好热,正午的太阳把皮肤烧得像出炉的牛nai吐司,空气里弥漫的shi气又将吐司浸润,可以轻松就把松软的面包撕开两半。
沿街店铺纷纷拉出了遮阳篷挡光,地面熨着热气,春月走进了家肠粉店,黑瘦的老板娘招呼一声:“还是老样子吗?”
“对的。”春月径直走到冷饮柜,拿了听冰可乐。
老板娘对着后厨喊:“鲜虾肠一份!走韭黄啊!”
过了饭点的店里客人不多,冷气吹起空调扇叶上的红绸带,墙上的小电视依然是周华平的新闻,这种事情老百姓喜闻乐见,棒打落水狗,只要长了张嘴的人这两天都在念叨这件事。
民间流言比新闻Jing彩。
有说,周华平家里藏了1.5亿现金钞票,一捆捆纸币用红白蓝袋子装着,有些纸币放太久都已经发霉了;
有说,周华平情妇众多,有“母女丼”,甚至还经常和党羽交换彼此的情妇;
再说,周华平近期最宠爱的一位小情人芳龄仅二十,手握天河区三套房,小姑娘被带走的时候还在警车里哭晕了两次。
电视下方一桌坐着一中年男人,吃完饭跟老板娘唠着嗑,说周华平本来批了番禺一条村子的拆迁项目,准备盖商品楼盘,男人的亲戚是村里人,整天盼着念着,房屋都已经量好面积了,这下可好,竹篮打水一场空。
春月耳朵听着八卦,低头回窦任的信息,说自己得先去一趟林亚婆那儿,晚点再去他家。
突然脚踝一阵瘙痒,她低头,瞧见只黄色小土狗在她鞋跟旁睡下,毛茸茸的尾巴在她脚踝处甩来甩去。
老板娘将冒着热气的鲜虾肠放到姑娘面前,嘘了几声狗崽,让它别烦着客人,但小黄狗不理睬,眯着眼睛不肯挪地。
“也是怪了,它跟其他客人都不会这样的,只有你来才会跟你亲近。”
春月笑笑:“没事,让它睡吧。”
离开店时,那假寐的小狗咻的站起身,跟在春月身后走出店门,被老板娘骂“真是只咸shi狗”。
公车走走停停穿过大半个城市,春月下车后走进内街。
高跟鞋踩着红砖步道上摇曳的婆娑树影,安静的空气里只有鞋跟叩叩声和烘豆子的气味。
拐过两家社区咖啡店,经过一家情趣用品店,她来到林亚婆家门口。
小院生锈铁门上着锁,小院围墙上披着肆意盛放的艷红三角梅。
有窸窸窣窣的纷乱脚步声朝她跑来,“汪!汪汪!”
林亚婆养的两只博美跑到铁门,兴奋地站起身,不停用前爪去抠扒铁柱。
春月食指抵在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