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内,顾采真本就松散系着的衣裳被彻底解开,只剩一半还挂在手肘处。萧青一眼望去,只看到她侧着身,算是大半背对着窗户,倚桌而立,露出后背如雪似玉的大片肌肤来。虽然一侧肩膀被包扎着,但那碍眼的白纱布,突兀中又更添些许脆弱而带着血腥气的漂亮。她的肩膀轻轻耸动着,没有受伤的那一侧手臂放在身前,不知在做什么。
是在单手拧帕子吗?萧青推测。但很快他就否决了自己的猜想。因为他没有听到水声。而且,他看到了这房内的铜盆是搁在离顾采真几步之遥的架子上,隐约还能瞧见盆里揉成一团的帕子一角,显然她之前的确是在擦身降温的,然后才走到了这桌边。
那现在呢?她在做什么?
萧青猜不出来。
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嗯唔……”入耳的呻yin断断续续,似乎的确不太舒服,可又好像不完全是那么回事,又像是……有点舒服?萧青皱皱眉,不明白自己心里怎么会冒出这样自相矛盾的怪诞念头。
方才他只顾着为顾采真拔毒上药,一门心思都是对少女的担心紧张,丝毫没有半点旖旎的非分想法。可如今,静静地站在这开了一道缝的窗前,眼看着房间里那曼妙的身影,哪怕只是那丝滑肌肤上的莹莹润光,都显得这样清晰,又这样朦胧。她整个人就像是晕染出光辉的烛火,只是站在那儿,没有回头,也没有看他一眼,就能无声地吸引住他全部的视线。“嗯……呼……”少女的呻yin混着呼吸声,轻软得仿佛一片羽毛,轻扫过他的每一个肌肤毛孔,又撩过他的心尖。那一直高高悬着的心,这一刻忽然一颤,继而,有些痒。他像是终于意识到男女有别,目光闪烁了一下,垂下的手捏成了拳头,却到底没有退后与回避,而是继续看下去。
“嗯……”从少女鼻音中不断发出的低yin,简单而短促,落在萧青的耳中,却好似一滴滴滚烧的油,灼得他耳朵发烫。某种姗姗来迟的奇怪情绪,带着热烈的,隐秘的,不可言说的,甚至有几分狼狈的悸动,像是一张从天而降的网,完全地罩住了他的身心。想要离她更近一点,想要抱住她,想要做点什么……
他觉得口干舌燥,仿佛站在了什么火山边缘,他几乎能听到熔岩滚动的沸腾声,被迎面而来的热意吹拂得心烦意乱。
不对,这热意,似乎是来自他身体内部的。
顾采真几乎是完全背对着他的,许是因为体力不够,她以腰tun靠在桌边,那深色的实木桌沿衬得她纤细的腰身更加动人,她的手肘微微弯折,手臂似乎是在晃动,肩胛处不停耸起,带动薄薄的后背肌肤也跟着拉伸再展平,有种特别诱惑的流动感,仿佛展翅欲飞的蝴蝶,美得又脆弱又艳丽。
忽然,她用不太方便移动的一侧手肘向后撑住了桌子,身子侧转,像是挨着桌边的椅子坐了下去,一闪而过的光洁玉腿令萧青反应过来,她撩起的裙摆下,竟然不着寸缕。
“嗯唔。”不知是这样的动作牵扯了伤口带来了疼痛,还是她正在进行的什么举动令她受到了影响,少女再度发出暧昧而模糊的声音。她坐了下去,下半身完全隐没在了窗户缝隙无法企及的角度。但同时,她像是想调整一个舒服的坐姿,忽然后仰着头,朝这边侧了侧上半身——那胸前挺翘的弧度缀着樱红的一点,就这样直接闯入了萧青的眼帘。
因为角度问题,顾采真的脸隐在了光线无法企及的角度,他只看到一截修长的脖颈下,锁骨轻凹,接着往下是雪一般白的ru峰,缀着莓果似的一点红,随着少女的呼吸起伏着……虽然旋即她又侧回了身体,可那幅美景像是就此印在了他的心头。萧青的呼吸一滞,仿佛被残留在眼前的那一抹妍丽的红灼到了眼睛,他的喉结滚动着,慌乱间终于退了一步,整个人一下子都清醒了一般,提醒自己不该再看下去,转身闷头朝隔壁房间走回去。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转身离开的瞬间,顾采真轻轻勾了勾唇,含着灼热呼吸的红唇轻轻吐出一声叹息。
萧青拿来拔毒的这一坛合卺酒,催情效果是最强的,随着酒ye透过伤口进入血ye,她也难免略受影响,等他替她包扎好后,她身上的灼烫一方面是因为伤口导致的发烧,一方面却是因为躁动和情热。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她算计池润和季芹藻的事情还没着落,倒是先把自己给算进去了,顾采真感到有些好笑。
她心里清楚,现在还不到把她的卿奴吃干抹净的时候,看来只能先委屈自己动动手了。但这会儿不失是个探一探她家青青态度的好时机——择日不如撞日,就趁着这个机会,让他发现她身上的“秘密”吧。
所以,她才会在起身离开时故意显示出几分匆忙急迫,又故意在隔壁待着不出来。至于那扇窗户,自然也是她故意推开的。她亲手制造了给他“看见”的机会。
顾采真很少自己纾解。以前因为误会,除了对阿泽会呵护忍让,其余人都要承受她欲望的发泄,她肆意妄为地对待他们,上瘾一般从他们身上攫取快感。等她重活一世误会消除了,那自然跟哪一个都是有欢有爱,怜惜归怜惜,床笫之上的情趣花样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