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更欢了,猛得蹦跶一下,从江夏手中挣脱
啊!
像是意料之中,江浔手一捞,轻易地把虾捉回了盆里。
你还没跟妈说你不敢剥活虾?少年拿起剪刀,利落地剥起虾来:别碰了,我来就好。
江夏撇唇:你也没跟我说你不喜欢吃辣啊。
江浔一顿:你怎么知道的。
你都没发现我和你一起吃饭已经不给你点辣的了吗,傻弟弟。江夏弹了下他的脑门,都是逞强,你也没比我好到哪里去。
唔。江浔指节蹭了蹭被弹红的额头:你也太使劲了。
使劲怎么了?
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你是不是有病?
你看,它破皮了!
啊?江夏惊讶地踮了踮脚,慌忙凑上去:哪里,我看看。
呼吸才刚刚扑落在江浔的唇沿,就被冷不防偷吻了一记。
骗你的。
他心满意足地退开,笑得清清爽爽。
!!!
不行,她要亲回来。
阳阳。
一记冷声从门口传来。
姐弟俩像是耗子见了猫,不约而同战战兢兢望向厨房门口。
王雪兰眉头拧成了川字。
手里拎着一袋垃圾,从他们边上走过,她边走边念叨:我平时这么叮嘱你们的?要小心,要小心!尤其家里还有亲戚,你们两个连一晚上都歇不住,你让我以后怎么信你们俩能好好照顾自己?学校里怎么办?还要一起住外头?
对不起,妈江浔先一步认错,并起两指发誓:我之后绝对绝对会加倍小心,你不信姐姐也要信我。
喂你这什么意思江浔江夏不满。
说得好像平时都是她欲求不满似的,明明对外她才是靠谱的那一个。
王雪兰被闹得头疼,行了行了,之前说的房子租好了没有,房东靠谱吗?
租好了,因为上一任房客走的时候破坏得太厉害,我们负责打扫,房东破例给我们付二压一,整租的一室户,房东不住的。江夏赶忙给妈妈打报告。
那就行,记得留个房东身份的复印件,把他联系方式也给我,有什么问题就打给我们,另外说好了啊,这钱是借给你们的,到时候
到时候暑期打工一定还!江夏抱着母亲的胳膊蹭上去,你放心吧。
就你会卖乖,两个人在外头给我小心点。
王雪兰扔完垃圾,撂下这句话就走了。
留下厨房里一对姐弟安安静静地剥虾,准确来说,是江浔剥活虾去虾壳,江夏挑虾线,只要那东西不在她手里活蹦乱跳,她的耐受力还是足够承担。
大概是静下来的氛围给了江浔胡思乱想的空间,他忽然低声道
你说,我们真的是重来了一次吗?
江夏手上的动作顿了顿。
半晌,她垂下眼睫,目光锁着水中挣扎求生的一只虾:那已经不重要了。
我昨天看见那个人的父亲因为贪污受贿下马了,好像他母亲也参与了洗黑钱,以后,他应该再也做不了什么坏事了吧,至少再没有人能保护他了。虽然并没有觉得多痛快,至少这一辈子他没有伤害你,我也就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江夏不禁笑起来,越笑,唇角的弧度就越拉扯不住。
举报真的有用,不是吗?
你笑什么?
因为我很欣慰你是真的愿意相信我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真好,被人全身心信任的感觉,真好。
江浔因为她的笑赧然:因为我觉得你说的事我像真的都经历过,而且那也是我可能会有的反应。姐姐从来不是做白日梦的人,你说它是真的,它就是真的。
是的,它真正地发生过,但那些痛苦的感受,已经随着时间和爱被治愈,用不了多久,它就会成为一个虚幻的梦境,再不被她记起。
江夏和他的视线交汇,很多言语,他们无需说明,这就是他们姐弟之间的小默契。
对了,还有件事妈刚才忘记说
厨房门口,王雪兰忽然探出身,吓了心存旖旎心思的两人一跳。
你们一定要记住,不要搞出人命。
江浔挫败地扶额,江夏下意识说道:妈,阳阳已经结
姐!一只湿淋淋的大手捂住了她的嘴。
江浔你是不是有没有意识到你这只手刚才还在剥虾!
江夏有口难言。
临近午夜,家里的酒喝光了,江浔被打发下楼去小超市买酒,江夏自然要跟着作陪。
整个城市都没有睡,四处依旧灯火辉煌。
他们是这片天地之间唯一的行人。
更深露重,江浔把江夏的手揣在自己羽绒服的兜里,偎贴的两个人漫步前行,享受独属于彼此的清寥长街。
些许微凉落在江夏鼻尖。
江夏抬手,指尖一颗白色的冰晶迅速化成液体。
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