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通话,手机上闪烁的名字瞬间暗了下去。
刘浩存耳边仿佛还能听见那小子略带得意的语调,她狠狠拉开车门,姣好的面容上不只是羞是怒,染着一层薄薄的红,明明画着清纯可人的淡妆,而那压低的眉宇下睫毛落进瞳孔里的Yin影却凭空生出些异样的戾色。
她想果然自己不喜欢那个小崽子是有原因的。
都是天生的坏胚子,哪怕刘亦宁平时伪装得再好,刘浩存也能从这个所谓的弟弟身上感觉到和自己同质的内在而产生的斥力。
如果不想让人知道你的秘密的话,就到城郊的老楼来。
窃听器里传来夹杂些许噪音的男声,在离刘浩存不远处,zkaaai压了压棒球帽的帽檐,她安静地看着才从学校里出来的年轻女生凶狠地挂断电话,明明还不到能拿驾驶证的年纪,却十分熟练地拉开车门上车挂挡。
z市市立高中作为全市重点学校之一,学生放学的时间越来越晚,尤其是刘浩存所在的高三年纪,她走出校门接完电话上车,天边的太阳已经沉落过半。
夕阳的赤色将整个街道染红。
刘浩存皱着眉将车避开人群开进一条偏僻的小道,打算在这里换衣化妆,再去城郊会一会自己的好弟弟。
不想我把这个秘密泄露出去?可以,姐姐陪我一晚就好,我会替你保守秘密。
他还真敢说啊?
刘浩存发泄似的猛踩油门。
就在她思考着待会儿见到刘亦宁该怎么用拳头让他闭嘴的时候,车身哐当地不知撞上了什么东西。
刘浩存往旁边看去,不知何时一张低调的黑色吉普驶入了这条僻静的街道,刚刚正是撞上了它。
真是倒霉死了。刘浩存心里郁躁,把自己的倒霉全算在了刘亦宁头上。
她解开安全带正打算开门下去给人道歉,那辆吉普的车灯却忽然亮了起来,突如其来的灯光照的刘浩存一阵眼花,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整张车都被碰!!地一声撞飞出去。
安全气囊瞬间弹出,刘浩存被残存的震荡掀翻撞到副驾驶的位置上,后脑被磕了一下,强烈的眩晕感让她挣扎了几下都没能爬起来,而被撞到变形的车门也在这时拉开了,一个曼妙的身影逆着吉普车的灯光站在门外。
她的脸藏在Yin影里看不清楚,抬手打了个响指。
刘浩存感觉到自己身后的车门也被人打开,有人摁住她的肩膀,用一张散发着刺鼻化学药品气味的布料捂住她的口鼻,她没能反抗地晕了过去。
zkaaai望着被抱在手下怀里昏迷过去的少女,摘下帽子:把她带到工厂那里,只要等把刘亦宁引过去了,你们想怎么玩都可以。她上前从车中提出刘浩存的书包,对手下笑了笑,这可是注射过黑水的极品货色,便宜你们了。
无人的街角里无论是漆黑的吉普还是被撞毁的小轿车都很快被打扫干净曾出现过的痕迹。
日落西山新月初升。
刘亦宁靠在老楼的围墙边上,有些无聊地踢着地上的小石子。
月光映在他脸上呈现出石膏塑像般清冷而坚毅的俊美,他再一次低下头看已经耗电过半的手机,与他约定的那人依旧没有要来的迹象。
难不成又生气了?刘亦宁尝试拨打刘浩存的号码。
电话还没打通,远远地从城郊小道上轰鸣着驶过来一张漆黑的机车,看样子竟然是直直朝着自己撞过来的。
刘亦宁皱皱眉往后退了两步,机车却在离他两米外的地方潇洒地转了个弯,随即一个书包被骑手丢下来。
引擎的轰鸣声远去。
刘亦宁却忽然听见姐姐熟悉的手机铃声从那个被丢下的书包里传了出来。
她出事了!
按照放在书包里的便签指引,刘亦宁找到在老楼大概两三千米远的地方的一座废弃工厂。
破旧的工厂在旷野上孤零零地矗立着,老旧建筑的缝隙中隐约透出昏黄的灯光。
刘亦宁用力深呼吸几口。
他在工厂仅能看见一个轮廓的地方就已经停下车选择步行,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他选择从工厂的后门悄悄溜进去。
然而。
他才刚刚踏进工厂,一股劲风就袭向他的后脑,刘亦宁瞬间察觉到危机的逼近,险而又险地弯腰避过身后的袭击,却被人从正面狠狠一拳捶在了肚子上。
剧烈的疼痛从腹部传来,他咬咬牙顺着力道往后退出几步,忽然发现进来的小门已经被人从外面锁上。
而在废弃工厂的昏黄灯光下,起码有四个以上的黑衣壮汉围着他,那些人手中拿着甩棍,脸上戴着面具,呼吸声低沉下盘稳健,一看就知道是混黑的练家子。
刘亦宁捂着肚子上剧痛不已的位置,喉咙里腥气不停地翻滚。
那些黑衣人没打算给他喘息的时间。
甩棍照头重重敲下,将刘亦宁瞬间打倒在地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