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辈子广旻九大概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罪犯。他的脸微微垂下,面无表情地盯着被蒸汽模糊的白色瓷砖。额前的碎发将他半个脸庞投入一片Yin影之中。
身后的女人从后背探出一双皮肤有些松弛且苍白的手,它们从广旻九的腋下穿过,来到他的胸膛前。他浑身倏的僵硬,暗蓝色的瞳孔犹如一潭深泉,糅杂了无数不成型、疯狂叫嚣的绝望。他的嘴唇毫无血色,口腔中的牙齿好似封住唇瓣的针,紧紧将它们咬成一条绷直的线。
女人有些下垂的ru房伴着浴室的热气,携带尚未滚落的水珠贴上他的后背。褐色的ru头随着女人为他擦上沐浴ru的动作而上下缓慢地摩擦他的背部,女人的手在他的胸前揉搓起来,还算白皙滑腻的身躯像是在找寻某种安慰,开始轻轻、轻轻地蹭动。
她凭仗自己对于性爱的熟悉,想要以此把广旻九拉入不lun的泥沼深渊。这对女人来说相当熟练,她把嘴唇打开一个小口,而后压着喉咙哼出如同高chao时的喘息。
广旻九的后背开始灼烧起来,像是被粘稠的硫酸浇灌一般,皮rou热辣刺痛地让他几乎想要不管不顾的起身,结束这个诡异的场面。
女人在他十一岁时开启这场游戏。
他当时如此年幼且不谙世事,仿佛一张白纸。孩童的信任是全心全意,然而并非所有人都为此感到珍贵。女人披着名为母亲的人皮,推开了傍晚洗浴时紧关的大门。彼时广旻九正举着沾满泡沫的沐浴球抹在胸口,他稚嫩而美丽,玉白色的肌肤被热水留下诱人的红粉色。
他睁着眼睛看向突如其来的闯入者。
女人的目光赤裸而热情,里头满溢的是粘腻不加掩饰的欲望。她以一身仍保养得当的身躯,扭起婀娜的舞步迈向一个不知情事的孩子。她荒唐又大胆,企图让自己的美被连性器都未发育完全的他察觉。
广旻九诚恳而认真地告诉自己的母亲他已不再需要大人的陪同。他羞怯,有些恼怒地用双臂盖住自己的身体。
他说:「我在洗澡。」
女人无视他的话语向他靠近,她将手掌轻放在孩子的胸前,掌心出传来地被小巧ru尖瘙痒的感觉让她腹部收缩了一下。女人没有给孩子反应的时间,她不容抗拒地抓起孩子的左手按在自己的胸部上。
女人甚至握着他的手腕开始左右动作起来,喉间也发出舒服的轻yin。
而他看着面前的一只白色的ru房,看着从指尖挤出的rurou。柔软而富有弹性的触感本该是让人醉死的温柔乡,但孩童只从中隐约感到了沉入沼泽或是污水的厌恶。他无法描述这个感觉,孩子暗蓝色的眼珠带着疑惑朝女人看去。
他开始轻微地挣扎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下一秒却被女人制止。她的嗓音还有情欲的余韵,母亲开口对自己的孩子说道:「和妈妈玩个游戏吧。」
专制、并非询问。
他不明内心的抗拒,不明女人此种行为罪大恶极,似乎是自愿,又似乎是不情愿,他将信任交给女人,与她在浴室中待了许久。女人的手抚摸过他的身躯,嘴唇游走在他的脸庞胸口。她伸出漂亮的手指,告诉孩童接下来是有趣的魔术。女人嚼烂了他的信任,让他目睹指尖没入xue口的场景。
他的大脑似乎被狠狠砸穿,胃部也开始无缘故地涌起呕吐的欲望。
这是魔术,广旻九对自己如此解释,女人不会骗他。
接着那两只手指又从里面抽出,拉起一条透明晶莹的细线。他看着它们刺入又钻出,耳边徘徊的是女人情动的呻yin。
他觉得无比窒息沉闷,仿佛四周被一层蚕茧给包裹,密不透风。他开始焦躁不安,想要逃离这个狭窄的牢笼。而此时门外响起另一道相似的声音,这让他更觉煎熬难堪。可他不知为何而难堪、又为何而煎熬。他只想逃走,想要远离这里。
他甚至开始怨恨起门外的胞弟,——命运如此不公平。
随后是女人身体绷直,脸色chao红。
她高chao了。
他焦躁着。
这里是天堂,是地狱;是美梦的开端,是噩梦的开始。
等到广旻九终于清除地意识到内心的厌恶抗拒源自何处,意识到女人所谓的游戏是一场满足兽欲的猥亵时,他的头趴在房内马桶的边上吐了整整一个晚上。他不顾吵醒胞弟,压着反胃的感觉拧开淋浴。滚烫的热水几乎要把皮肤烫出水泡,他无措地狠狠搓洗自己每一寸rou体,擦破的油皮被水打上,疼痛刺激着他的神经,他目光涣散,只机械一般重复这个动作。
广旻九的身体被臭虫舔过,被蟑螂上下爬去,被蛆虫钻入皮下疯狂耸动。他曾经被女人借口游戏亲吻过的地方长出了虫卵,抚摸过的地方烂成了腐rou。他期望水能带走他的污秽,却在顶着破皮的红rou时浮出一个癫狂的想法。
他赤身裸体地推开浴室的门走到床前,在熟睡的胞弟面前拉开自己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把Jing巧的小刀。他任凭水珠从发丝上垂落砸向地面,眼睛盯着泛光的刀刃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广旻九似乎在思考,又像在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