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哥做点什么,顾彦。让他知道,我们都很爱他。说不定……他就不会那么生气了。”
“我……其实我很没用啊,除了做研究我什么都不会。可是我知道顾氏正在转型,顾大哥面临很大的压力。我早一天拿出科研成果,完成专利转让,顾氏就能早一天投产,顾大哥的压力就会小一点。我想了很久,这大概就是我能为顾大哥做的事。虽然不算什么,可是总比什么都不做来得好些。”
“你应该能比我做更多事吧?顾彦?你毕竟是他的亲弟弟。”
“回去吧,顾彦。我们今后的日子长着呢。暂时分开一下,没关系的。”
“认错、道歉、赎罪、补偿……这都不是用嘴说的,是实实在在做出来的。就连马库斯都知道负荆请罪,难道我们比他还不如?”
第二天顾彦和顾萧锁上门密谈了一上午,然后顾彦收拾简单的行李回到国内,可是他并没有见到顾修。顾修拿着秦卿为他安排的行程单满世界乱跑去了。
再度被秦卿拒之门外的顾彦默默在门外跪了一夜,第二天去了五堂哥的武馆。
接下来日子,顾彦过得非常混乱。他有时候在武馆当教练,有时候回家里教导家族子弟,他去餐厅端过盘子,也去酒吧看过场子,他跟着顾三在顾氏实习过一段时间,也自己出去跑过业务。
他回过几次美国,不仅仅是看望苏仪。他打了一年的UFC,全胜战绩获得中量级冠军。可是他又扔下这一切跟着克里他们上了战场,甚至亲手杀了人,一度情绪崩溃到需要看心理医生。
整整五年的时间,就在苏仪成果叠出,即将问鼎诺贝尔奖的同时,顾彦却把自己的日子过得乱七八糟。他似乎做了很多,却又没什么做得长久,只是浅尝辄止,终究一事无成。
始终默默关注着顾彦的顾修几乎要绝望了。他简直无法相信顾彦竟然会这么糟蹋自己,这蠢货究竟想干什么!
顾修不止一次想过要把顾彦抓回来狠狠揍一顿,但是秦卿阻止了他。她相信顾彦不是在漫无目的地糟蹋自己,他一定是有计划、有目标的。每一次错身而过时,她能看到顾彦眼中的坚定。
五年之后,顾彦的目标终于揭晓。
在顾修继任族长的同一天,顾彦继任刑堂长老。
二十六岁的顾彦,是顾家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刑堂长老,也是唯一一位自愿继任的刑堂长老。
顾修震惊得无以复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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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疯了!” 顾修一把揪起顾彦的衣领将他拽入内室,“刑堂长老……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我知道。” 顾彦微微弯起嘴角。好久没被他哥这么教训了,真是特别怀念。
“你知道个屁!” 顾修忍不住骂脏话了,“你是不是看三叔公这刑堂长老当得很威风?成天打人板子?可你知道刑堂长老到底是干什么的吗!”
“我知道。我问过三叔公,他都告诉我了。” 顾彦语气平静。
“他怎么告诉你的?” 顾修冷笑。他倒想知道,三叔公是怎么忽悠他这蠢弟弟的?
“三叔公告诉我,刑堂长老是族长最重要的左臂右膀,是最能为族长分担压力和责任的人。” 顾彦的嘴角弯起一个宁静的笑意。
哥,我长大了。我会帮你的。
顾修震动地看着顾彦。
五年的时间眨眼而过,顾彦看起来成熟了许多,繁杂的历练甚至在他脸上刻下了沧桑的痕迹。站在他面前的身姿沉稳而又坚定,再也不是那个有些软弱有些茫然的蠢弟弟了。
他的弟弟,真的长大了。可他却选择了最艰难的一条路。
从苏仪到刑堂长老,他的蠢弟弟永远在选择最艰难的路。可是他从不后悔。
或许顾彦一直比他以为的要坚强,是他看轻了他。
顾修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上前一步举起了手。就在顾彦以为他哥会揍他的时候,顾修紧紧地拥抱了他。
顾彦一下子哭了出来。所有的成熟和坚强都不见了,他就像一个被抛弃了之后终于回到亲人身边的孩子,紧紧地抱着他失而复得的哥哥,放声痛哭。
顾修的眼睛也有些发烫。
一直默默关注着顾彦,他知道他这些年吃了多少苦,很多时候,他甚至是在自讨苦吃。因为他在逼着自己成长,以最痛最快最有效的方式。
顾修无数次问过自己,他是不是做得太狠了?当初顾彦未见得有多大的过错,是他自己心结未解,反应过度。可他又告诉自己,无论如何他终究是要放手的,他终究得让顾彦去走自己的路。
然而,顾彦花了五年的时间,历经磨难,只为了重新站到他身边。他选择用自己历练之后愈发宽厚的肩膀和他一同担起顾家沉甸甸的责任。
他的蠢弟弟。
顾修既感动又难过,以至于他过了很久才记起,他是在继位仪式的中途把顾彦拽进来的。
现在怎么办?刑堂长老哭得两眼通红的样子实在威严扫地!
新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