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着触觉也能发现男性与女性的不同之处,做太多的遮掩似乎只会显得有些多余。
隔着裤子的布料,他已经很直观地感受到了对方多出来的某些零件,彻底落实了脑袋里浮现的猜测。
——没错,是真的、彻彻底底的变成男性了啊……
“不要逃避我的问题啊,首领先生……”
享受着主动掀马甲快乐的恶劣家伙再度靠近几分,令自己的面容于男人的眼瞳之中持续放大,直至鼻尖相触的前一刻,才险险地停了下来,以气音轻轻咕哝道:“沉默太久的话,会让我很伤心,然后做出很多不好的事情——这样也没关系吗?”
“……涉君明明很享受不是吗?”看透猫主子本质的首领先生恍恍惚惚地脱离了宕机状态。
就算Jing神受到了不小的冲击,他的大脑却仍未停止运作,忠诚地分析着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最终得出了令他无比心累的答案:“打从一开始,你就在计划着如何吓我一跳吧。唉,还真是过分啊……”
“喜欢萝莉的森先生才更加过分呢。”栗原涉半真半假地抱怨着,一双灿蓝眼眸不再似幼年时那样滚圆,微微一眯便显得慵懒又狡黠,具有煽动他人心底欲望的极端杀伤性。
“——但被偏爱的人总是有恃无恐的,您肯定知道我没办法真的对您做些什么吧。反而是您,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哦……”
说着,他的右手便摸进外套的口袋中,熟练地从中翻找出放置于特制小盒中的手术刀,随即迎着男人的视线坦然将它举起。
比起他之前做样子用的小匕首,专门用来切割皮肤与器官的工具明显要锋利得多,连边缘处反射的一线光芒都仿佛可以割裂人类的眼球,制造如有实质的伤口一样。总之,是完完全全标注着危险级别的用具。
此时此刻,他没有仿照最初的行为模式,去隔空描摹男人的侧影,而是直接将手术刀的柄部送回它原本的主人手中,再引导它缓缓贴近自己的胸口处,正对着心脏的位置。
“被欺骗是件令人恼火的事情呀,所以,您可以插进来哦。”
粉发少年的笑容中慢慢染上令人捉摸不透的飘忽感,好似主动向恶魔献祭自身的纯洁羔羊,眼神中流露出些许的虔诚之色。偏偏越是了解他平日里的作风,便越是令人觉得诡异,仿佛自己才是被恶魔盯上的猎物,时时刻刻有着堕入深渊的可能性。
或许是想起了什么,他倏尔轻笑一声,又以暧昧不明的态度感慨道:“森先生的技术可是一流的,一定不会让我感觉太痛吧~”
“这种话还真是要命啊。一旦不照做,就像是哪里输掉了一样。”以成年人思维解读着此番台词的首领先生忍不住长叹一声,表达着自己的无奈情绪,但手中的刀却于下一秒微微偏转,改为去触碰距离最近的纽扣,啪地一声将其带离了原本的位置。
那恰巧是被对方漫不经心当作封顶的一颗扣子,于是本就大咧咧暴露着细白脖颈和锁骨的外套立时敞得更豪迈,松松垮垮地向两边滑落几分,使得微微突起的Jing致肩胛骨都跟着暴露于他的视线当中。
若是真正的女性,恐怕这会儿早就一手捂住差点走光的胸口,一手扇过去大骂流氓了。
可不走寻常路的小恶魔不仅不恼怒,反倒撒娇般地拉着长音催促道:“森先生,别玩啦,我已经迫不及待了呀——”
“明明是涉君在玩吧?”
渐渐找回主动权的森鸥外以拇指按住刀柄尾端,令雪亮的刃身向上竖起,直直地抵住了对方的下颌。大约是对他不设防的缘故,那轮廓看起来十分柔和,犹如被滤镜修饰过一样,有着令人心动的细腻滑润感,被刀锋轻轻一碰便流下了鲜艳的红痕,给人一种正榨取着馥郁玫瑰汁的错觉。
与生俱来的美感压制住了本该血腥的场合,万分地赏心悦目。
“自顾自地恢复' 真身' ,再自顾自地决定惩罚方式……”他的视线随着下滑的血珠一同滚过少年小巧的喉结,仿佛借此来触碰着如此敏感的位置,为对方套上无法背离的枷锁一般,彰显着绝对的占有和控制权,口中则慢条斯理地道:“实在是太狡猾了啊,涉君,令人十分不快呢。”
“让我猜猜看你的想法……如果用殉情这种浪漫的说法未免太俗套了,实际上应该是「出逃」才对吧?看来涉君已经认可了' 他是制造麻烦的主谋' 这一猜想,决定如法炮制,来试试看被杀掉之后会不会逃出生天,没错吧?”
“不愧是森先生,一眼就看透了我的想法呢。”永远无法抛舍厨力的栗原涉很给面子地吹捧着,然后撇了撇嘴,略有不甘地遗憾道:“其实我也很想试试将您一起带走呀。毕竟,哪怕是假的殉情也很浪漫嘛,不过如您所见,我带的匕首成了摆设,根本没办法发挥作用……”
万一,死亡并不是逃离「世界」的办法,他不就真的杀死首领先生了吗?真是的,那样就算活下去照样逃不过心里的折磨啊。
实在是笔不划算的买卖。
他耸了耸肩,完全不顾刀锋划破皮肤带来的尖锐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