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彦总是很头疼。他的两个孩子,清逸和清寒,一个比一个令人恼火。弟弟清寒生性调皮捣蛋,经常闯祸,他的哥哥清逸尽管正道直行,但特别宠爱弟弟,弟弟犯什么错都要替他背锅,这就导致清彦极其重的惩罚加诸于清逸身上。例如,清寒比较小的时候,不小心打碎了一个花瓶,而这花瓶偏偏是皇上送给大将军清彦的。清彦发现后震怒,指着兄弟俩的鼻子质问道:“你们俩,谁干的!”清逸毫不犹豫道:“父亲,是我不小心。”清彦气坏了,从桌子里抽出一个薄薄的竹板,让清逸把手伸平。
“自己数着,三十下。”
清彦毫不留情地挥落竹板,板子恶狠狠敲在清逸的手心上,每一板下去都发出清脆的渗人声响,板子落下的那一瞬间手上浮起白色的印迹,随后变红。本来手心就是很脆弱的地方,竹板这样凌厉的工具,每下都让清逸痛彻心扉。清逸尽管很爱弟弟,但白白受着敬爱的父亲这样不留情面的残酷惩罚,不免有些委屈,而且他的年龄也不大,忍受疼痛的能力很差,清彦打了十几下,清逸就已经眼泛泪花,手忍不住颤抖了。他的手已经红肿得很。清彦看到清逸将哭未哭的惨状,使了十二成的力气狠下一板,冷道:“这么弱不禁风,像什么样子。”清逸被父亲吓得面如死灰,再也不敢把手伸到他面前。清彦毫无耐心道:“把手给我举好了。”
清逸实在太疼了,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再挨打。他把手背在身后,两只手悄悄相互抚慰着。
“快点伸手,不然重来。”
清逸只好又把手举起来,疼痛又咬过来。等清逸终于挨完了30下,他的嘴唇早被他咬破了,手止不住地微微颤抖,手上有了紫砂。但清彦还嫌不够。清彦让清逸把手背朝上握拳,他要惩罚他的关节。
“20下,数着。”
清彦只第一板没有收力地下去,清逸就疼得惨叫出声。这种感觉,太疼了。骨头仿佛被硬生生敲碎了,只有钻心的疼。清彦接着打,尽管力气稍微有所减轻,但对于清逸来说,叠加的疼痛越来越难以忍受,清彦打到第七下的时候,清逸无论如何也忍不住了。他的四个关节都变成了深红色。他又把手藏起来了。
“伸手,不然重来。”
清逸真的不敢再受这样的痛苦,他固执地继续背着手,即使内心害怕极了,他也不愿意再承受超越他极限的痛楚。
“重来。”清彦冷漠地开口,伸手去抓清逸的手。清逸哪里躲得过大将军的武力,他的手腕被清彦钳住了。清逸此时恨不得腿都在发抖,父亲说的“重来”不会是认真的吧。他只好乖乖握拳,把他的脆弱不堪的关节供奉给竹板。他手心的疼痛似乎都不算什么了。
“父亲,我能跪下吗……?”清逸生怕到时候自己直接被打到摔在地上。那也太狼狈了。
“你想跪就跪,没有一点尊严的狗东西。”清彦说起话来也越来越不留情面。即使被这样嘲讽辱骂,清逸还是得跪下。他真的不敢站着受。
清彦的力道愈发狠厉,打得清逸哭叫声连连,躲避的力气也变大了。打到第十一下的时候,清逸直接从跪着变成坐着,满脸泪水地求饶:“父亲!!您不要再打了,我的骨头断了呜呜呜呜……”清彦看了下儿子的手,关节处已经变成了黑红色。他索性放开了清逸的手。清逸马上轻轻舔舐起自己的手关节。好疼,好疼。
“剩下的9下,就打在脸上吧。”
清逸愣了一下,身体又开始微微颤抖。清彦的下一举动,令他更加绝望。清彦把清寒叫过来了。清逸此时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清寒,他不愿意让清寒看到自己的懦弱和痛苦,也出于某种奇怪的心理不愿意收到弟弟的心疼。可是清寒还是面色苍白地来了,看了看清逸的手,白皙的脸上眼泪滚落。清寒心疼得话都说不出来,呆呆地盯着清逸的手。清逸,即使忍受着莫大的痛苦,仍安慰道:“寒寒,没事,不要心疼。”
“.……哥哥。”清寒难过极了。他宁愿是自己被打,就算被打死又如何。
清彦早等不及了,催促道:“清逸,把你的脸给我抬起来。”
清逸不敢想象清寒看自己被竹板抽脸的样子,于是向清彦求饶道:“.……爸爸,求您饶了我吧。可以让清寒先回去吗?”
“不行。”
清彦一板子抽在清逸脸上,清逸的脸上马上浮起一道粗长的红痕。他的头被打的有点晕。清寒哪见过这场面,吓得大喊:“爸爸!您这是干什么……”
“惩罚你哥哥不守规矩。”
“其实花瓶的事……”
清寒的话不出所料被清逸截断了:“寒寒,父亲惩罚我不是为了花瓶的事情,你别添乱了。”
清逸在说出“惩罚”两个字的时候脸不受控制地有些红。他感到羞耻。
清彦其实早知道花瓶是清寒打碎的,但他想让兄弟俩自己坦白事情的真相,也因此故意狠厉责罚清逸,奈何清逸就算半条命丢了也依然不愿意松口。
清逸话音刚落,脸上又挨了一板子。清彦自己都有点心疼了,清逸却还是生生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