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越发起劲了,“我适才说什么来着?那畜生的冒沾染在被褥上,最是容易被吸进鼻中。照我说,回头喊后院的人小厮来将它抱去扔了。”
“不可。”沈虞赶紧阻止,“它还是只小猫,扔出去了,万一被人打死了怎么办?”
“不扔也行,”徐嬷嬷很会讨价还价,“那就将它放在后院养,不准让它再进来,至少得等你病好全了再说。”
“行。”沈虞一口应下,趿拉着鞋子下床,“早饭好了吗?我饿了。”
“佩秋,”徐嬷嬷吩咐道,“快让人将早饭端过来。”
吃过早饭,她将沈虞推到梳妆台前坐下,麻利的给她梳了个单螺髻,挑了支珊瑚朱玉梅花簪子插在上头。
沈虞左右偏头瞧了瞧,说道:“嬷嬷,今日打扮也太隆重了吧?”
“这就隆重了?你瞧瞧隔壁林家的儿媳妇们,个个年纪不比你小,可每天都打扮得跟花儿似的。再说了,今日城西的刘公子来府上做客,老爷听说他最是擅马术,届时邀你前去见见,想必你们也谈得来。”
沈虞叹气,这就是变相的给她相看儿郎啊。
“嬷嬷,我可以不去吗?”
“不行,你都二十五了,是该好生找个人嫁了。”
“我不想嫁人。”她说道。
徐嬷嬷当然知道她为何不肯嫁人,她掩下眼里的难过,自顾自说道:“这个刘公子一表人才,年龄也与你相仿,前儿家里给他相看了一门亲事,但是后来因为家中长辈去世要守孝,不好耽搁了女方,于是就将亲事退了。你一会儿去看看,说不定就喜欢上了呢。”
沈虞笑笑,喜欢一个人哪有那么容易?
徐嬷嬷见她不吭声,心里叹气。
三年过去了,她家小姐还不能释怀,难道打算这辈子都不嫁人了?一辈子那么长,一个人可怎么熬呢?
“你若不喜欢那刘公子,你倒是说说,喜欢什么样的?”她问。
沈虞杵着下巴,歪着脖颈还真想了一会儿,说道:“要俊俏,要斯文,要知礼,要有才学有本事,还得对我好。对了,脾气要好,我骂他可不许还口。成亲后,钱归我管,我说一他不准说二,我指东他不能往西,什么都得听我的。”
徐嬷嬷猛地拍了下手,“这还不容易?”
“啊?”沈虞转头看她。
徐嬷嬷看了窗外一眼,昂了昂下巴,示意沈虞看过去,说道:“这不就有个现成的吗?”
沈虞一瞧,恰好见任子瑜进了院门,她秀气的翻了个白眼。
这些年,沈家人都变着法子的撮合她跟任子瑜,这些话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阿虞今日可好些了?”
任子瑜带着药箱进门,脸上一如既往温和的笑意。
沈虞起身坐在椅子上,伸手递给他把脉,抱怨道:“我觉得自己已经痊愈了,真的不需要再吃药。”
任子瑜笑,“回头我换一个方子,没那么苦的,最好还能多加些蜜糖的,如何?”
“这当然好。”沈虞也笑了。
诊完脉,沈虞让人上了茶进来,两人坐着闲聊。
“师兄今年还去游医吗?”
“不了,想在杭州定下来。”
沈虞高兴,“这样也好,以后我能常去找师兄玩了。啊,也不是,师兄或许会成家,届时也不好常去叨扰。”
“阿虞。”任子瑜依旧是温和的笑,可那眸子却带着几分绵绵情意。
“你知道的,除了你,我不想”
“师兄。”
沈虞打断他,他这些年一直不成家为的是什么,她当然清楚,可她一直以来只当他是兄长一样看待,从未有过那方面的心思。
况且她觉得自己永远也无法再爱其他人,这样对任子瑜来说不公平。
“我不在意。”任子瑜似乎猜到了她心中所想,“阿虞,我不在意你心里住着谁,我只想此生陪在你身边。你若不嫁,我便也不娶。”
沈虞埋头,脚尖一下一下的踢着绒毯,“我若嫁人,师兄当真就娶?”
“何意?”他问。
“嬷嬷说今日府上会来个刘公子,一表人才,家中钱财也多,还跟我一样喜欢跑马。我觉得甚好,可做考虑。”
任子瑜拿茶杯的手顿住,“阿虞是认真的?”
“师兄不是说我嫁人你就娶妻吗?”她眨眨眼,“我找到合适的了,你也赶紧找一个吧。”
任子瑜无奈,“你明知我的心意,为何还如此捉弄我?”
对于这种话题,两人从一开始的不好意思开口,后来说得多了,都能当茶余饭后闲磕牙打趣了。
“阿虞,”任子瑜认真道:“你若想嫁人,便嫁给我,你若不想嫁人,就让我陪着你到老,如何?”
沈虞偏过头,看着窗外墙角下一株紫薇花,故意哼了一声,“说来说去,都是你占了好处呢。”
任子瑜笑,“那阿虞愿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