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欲裂。
苏璟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周围一片漆黑。
可他不是死了吗?
他摸索着起身,外间似乎有人在,听到动静走了进来。
是个婢女,苏璟对她还有点印象,好像是叫秋月,但是她为什么在这儿,这是哪儿?
秋月福了福身:“王爷可有什么吩咐?”
王爷?
“掌灯,本王出去走走。”
“是。”秋月应了声,把卧房的灯点亮了。
“你跟本王来吧。”刚才黑灯瞎火的没看清,这一点灯才发现,秋月比印象中年轻了不少,像是个正值芳龄的姑娘。
苏璟踏出院门,才发现周遭的环境非常熟悉。
这里是晋王府。
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苏璟不想轻举妄动。
不过,这里既然是晋王府,那么慕远是不是也在?
看样子天色已晚,也不知道他睡了吗。
苏璟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
跟在身后的秋月想了想,答道:“回王爷,还未过子时。”
到不是太晚,不知道他现在过去,还来不来得及。
想到做到,苏璟道:“走,去王妃的院子。”
他这话一出来,惊得旁边的秋月一抖,连着她手中提的灯笼一齐晃了晃。
“怎么?”苏璟不觉得自己这句话有什么不对,他虽然不是经常去慕远那,但也不是没去过,怎么她反应这么大?
“没…没怎么,奴…奴婢只是觉得太冷了,哆嗦了一下而已……”秋月“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奴婢失仪,请王爷责罚。”
苏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凶神恶煞了,问句话就能把人吓成这样:“行了行了,你起来吧。”
苏璟也懒得管她,说完抬脚就走了,后面的秋月想了想,慌忙站了起来,跟着去了。
慕远到底是王妃,院子跟苏璟的离得很近,出了院门转角就到。
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光亮,看这样子大概是睡了。
苏璟就站在院门前,思考着要不要进去。
这也算是别样的“近乡情怯”吧。
“我就进去看一眼,”他想,“不会打扰到他。”
这句话好像给足了他勇气,苏璟推开了院门。
院子里竟然连一个守夜的人都没有,也幸好王府的戒备足够森严。
苏璟凭着记忆来到了慕远的房门前,对秋月说:“你先在这等着,我进去看看。”
然后推开门就进去了,没看见秋月脸上的欲言又止。
屋里很黑,有人说目不能视的时候鼻子会灵敏很多,也不知道是不是苏璟的错觉,他好像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越往里走,味道越浓,直到苏璟来到慕远床前,血腥味才似乎到了尽头。
苏璟看着床上躺着的人,心理有股不安的预感,也顾不得会不会弄醒他了,苏璟掀开了被子。
……希望这都是他的错觉。
然而希望总会是落空的,被子掀开的那一瞬,更浓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他惊得往后退了一步,手中的被子也滑了下来。
苏璟快步走出房门,对秋月道:“去叫府医,让他马上过来!”
然后他折了回去,摸索着点着了桌子上的蜡烛。
他端起烛台,又回到了床边。这次有了心理准备,他慢慢得掀开了被子。
床上的人确实是慕远,血就是从慕远身下流出,把被褥染红了一片。
“这是……”
看这位置与出血量,不可能是外伤,更像是…更像是……
他替慕远盖好被子,快步走出内室,坐在椅子上,想给自己倒杯水,却发现桌子上的茶杯茶壶不知被何人摔到了地上,碎了。
这个时候秋月带着府医回来了。
那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先生,叫陈益。
他先给苏璟行了个礼:“草民陈益,叩见王爷。”
“不必多礼,起来吧,你先给王妃看看。”说罢示意他进内室看看去。
苏璟自己坐在原地不动。
他不想进去看看那是什么。
等了好一会,陈益才出来,手里还端着一个什么东西。
约么是个已成型的死胎。
陈益觑着苏璟的脸色,道:“这…是个男婴。”
苏璟看着那个勉强称得上是孩子的东西,也说不上来什么感受:“这东西找个地埋了……王妃怎么样?”
陈益闻言,摇了摇头:“我给王妃开的堕胎药性温,不会对他造成太大的影响,但是王妃喝下去的药性烈,应该是伤了根本,以后若再想有子嗣,怕是难了。”
苏璟叹了口气,问:“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陈益又摇了摇头:“草民学艺不Jing,请王爷恕罪。”
“没有便算了,你养好他的身子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