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岑长焉早就知道自家父亲的身份了,只是对其过去也不大了解,如今隗习衡打了个照面就认出了晋涵的身份,也不得不叫他深思,“你认识我父亲?”
“算是老熟人了。”隗习衡只道了这么一句,就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了。
岑长焉追问道:“你好像对他的印象不好?为什么?”
“对子骂父,是为无礼。与你谈这些不好。”隗习衡站起了身,拍了拍他的脑袋,“你体内的毒还要数日才能解,至于诅咒,我也在想办法了。”
岑长焉道:“所以说,你为什么要这般对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见的唯一一次是在两百年前吧?”说着,他心中不免有了某种怀疑,“你该不会是对我……”
正在这时,他怀中有什么东西蠕动了一下,他低下了头,看见断空参颤颤巍巍地伸出了几根触须出来,好似是有些害怕的样子。
岑长焉伸手碰了碰那触须,它便缠上了他的手指。
“我那里还有点事,你有什么需求都可以同侍从说。待将你身上的诅咒解除后,我就送你回去。”
岑长焉刚一抬头,应答了声:“好……”只见隗习衡就快步离开了,宛如身后有洪水猛兽似的。
岑长焉一挑眉,轻轻地“啧”了一声,低声对断空参说道:“我该不会蒙对了吧?他真的喜欢我?”
说到这里,他不禁感到了几分的惆怅,长叹了一声,“怎么会这样呢?你说,如果他强迫我,那可怎么办?我又打不过他。”
此言纯粹是自娱自乐,胡乱说的,因为他心知隗习衡不是这样的人。
哪知,隐约懂了些人事的断空参一下子就激动了,激昂地在他身上上蹿下跳,说的是自己会保护他云云。
“好啦,我开玩笑的。你这么小一只,还刚刚才开灵智……”岑长焉并未将逗断空参的这番话放在心上,而是自顾自地沉思了起来。
为了解诅咒,无疑继续待在隗习衡这里是明智的。只是,他觉得他们父子俩这样处心积虑地算计人家隗习衡怪不好的。
人家隗习衡一心一意地在乎他的身体,他却在利用人家。
——既然隗习衡想要他的气运,不如自己就把气运给他,当作是感谢对方的解除诅咒之恩情吧。
想到这里,岑长焉愉快地一拍掌,就这么决定了吧!
然而,当晚上隗习衡再度来他这里,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对方后,对方却哑然失笑,“你还与年少时一样。”
不记得当年细节的岑长焉疑惑了,“为什么?”
“你当年也这样说过。”
“是吗?我都不记得了。”
“我的回答也与当年一样。不行。你将气运给了我,你会丧生。”
岑长焉便有些奇怪,“但是当年不是你抓了我吗?为什么会变成我主动要把气运给你……”看隗习衡表情不大对劲,他连忙补充了一句,“不好意思,我记性不好,忘记了。”
隗习衡却转移了话题,“今日,仙道那边行动了,在寻找屠仙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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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隗习衡没有限制岑长焉的行动,没有禁止侍从同岑长焉说信息,因而岑长焉很快了解到这里居然就是魔道传说之中的九摧狱,隗习衡就是传说中神秘莫测的九摧狱主。
要说这九摧狱,可谓是魔道之中的一个异类。
其他的魔道势力无恶不作,嗜血嗜杀,常跑到仙道的地盘为非作歹,唯独这九摧狱,虽成员大多修的是魔道,立场却在中立,行事亦正亦邪,而且偶尔还与众仙道门派有贸易往来,因此遭受了魔道的排挤,可他们仍我行我素,也不受周围的影响。
其中,这九摧狱的狱主据说更是在大乘期巅峰停留了几千年的顶级大能。如今的魔尊都得向他行晚辈礼——当然,前提是性情暴虐不羁的他们肯守世俗的礼仪章程。
岑长焉也是在书中看到的关于九摧狱的记录,可在现实中,他也没听到一点关于这个特殊魔道势力的消息,此前,他都怀疑是不是九摧狱已经被灭了。如今看来,他们只是销声匿迹,不沾尘世了罢了。
此前并不知道隗习衡具体是谁的岑长焉越发感到匪夷所思。更加不明白隗习衡为什么会喜欢上自己了呢。
他可以自由在九摧狱之中行动,但是他觉得自己一个仙道中人,在这里乱走,难免会给隗习衡造成不必要的麻烦与困扰。他本来就是在这里当病人的,还是老实本分地待在房间就好。
但是,他的断空参却完全与他不同。
好似断空参是将他说的“担心隗习衡对他不利”这些话给听进去了,尽管后来他不断强调自己只是开玩笑,但它还是成天不见影子,岑长焉想找也找不到。
同时,岑长焉也庆幸他“亲爹”给他下毒没有下得非常狠,没费多少工夫,他身上的毒就被解了去,而后,隗习衡同他谈他身上诅咒的事情。
“你身上的诅咒名为霆毒,为一名初代巫医所创。它会逐渐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