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等几十年……”
以云低下头,握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脸颊上,说:“因为我爱你。”
不管你是不是被分裂开,是不是完整的人,每一个你,有自己的面容外貌,有自己的性格特点,有自己的理想抱负,那都是你,我想陪着你,走完你的人生。
夏成冉的眼角沁出泪水。
他没有任何遗憾了。
作为这个世界最大的能量体,他完成自己的任务,死去之时,福泽后世,还有一个比指甲盖还小的能量体,漂浮出他身体。
它晃晃悠悠到以云面前。
以云双手拢住它,借用能量体残余的经历,溯回在那个科技至高的世界发生的事。
原来,他爆发的能量流,帮助她逃离穿越局,代价就是一半留在她身边,一半留在穿越局。
难怪能量体缩水一大圈,也不再那么好动。
且她带着他,保证他不会衰竭,两个被分开的能量体本是一体,能够相互增长能量,只要她身边的一半能量体不衰竭,穿越局的那一半也不会衰竭。
反而给穿越局提供无限循环研究的机会。
穿越局终究实施那个计划,将五千兆的能量体,分成五千个一兆,沉入到所有即将崩溃的世界,并且打算在能量体完成任务时,进行回收。
她拿到的,只是五千分之一。
以云小心翼翼把小能量体归入大能量体。
她会把他完整找回来。
同个质量的能量体相互吸引,高质量能吸引低质量,因她身上带着五千零一兆的能量,拥有绝对吸引力,所以她每次降临的世界,都是云洲玉所在的世界。
夏成冉只是第一个。
四千九百九十九个世界,她可以一个一个慢慢来。
她的人生足够漫长,如果经历五千次生离死别,能够达成圆满,那她也是乐意的。
以云离开那个世界,再降临时,是在一个禅房里。
香烛袅袅,阳光通过窗棂,光中细微浮尘,空旷的屋子传出念经声。
她看见一个俊美的僧人,正闭眼敲木鱼,突然,木鱼声停止,他睁开眼睛,看着她:“你来了。”
以云从佛祖身后走出来,很是惊讶:“你知道我是谁?”
男人抬起眼,轻声说:“贫僧不知施主为谁,却知道,施主是来找我,带我走的。”
他不识“带我走”的意思,只是伸出一只手,定定地看着她。
以云看着自己带着的蛋糕包装壳,也懂了。
她和穿越局那边持有的能量体,打破平衡,其余能量体本能地寻求归来,所以,只要见到她,下意识知道,她是来找他,带他走的。
她慢慢走过去,跪坐在他身边,在男人平静的脸色中,说:“我不是来当死神。”
僧人惊讶地看着她。
以云将手放在他手心,说:“你还有什么心愿,我会等它完成,再把你带走。”
这个世界,他法号慧和。
战乱的年代,烽火连天,他穿着蓑衣,走遍天下,超度众生,被世人尊成圣僧。
只是,在他独自泛舟行走,会有一个女子抱着一个破旧的方形盒子,跟在他船上,在他夜宿竹林时,会有一个女子咬着草根,陪他一起看月色,在他因众生落泪时,会有一个女子递出一方纯白色帕子……
圣僧圆寂的那天,坐在山顶。
如今天下太平,再没有纷杂的战争,也没有多余的怨气,人们安居乐业,世界安定。
山顶上,还有一个穿着白袍的女子,跽坐在旁。
他问她:“你明明在见到我的第一眼,就可以选择把我强制带回去,为什么?”
“这个问题,你以前问过我,”以云笑了笑,“我的回答不会变。”
圣僧轻轻叹息,他目光闪烁,如两人初见那般,他伸出手,修长的手指纹丝不动,而以云也将手放在他手心。
他说:“我爱世人,没有回应你,你恨我吗?”
以云眼角噙着泪水,她摇摇头。
怎么会呢。
她知道,在舟上,他会把蓑衣脱下来给她挡河风,怕她着凉,在竹林,他怕有野兽攻击她,彻夜不肯闭眼,她给他的那条帕子,他至今都完好地保留在怀里。
每个世界的他,都有点不一样,但是爱是不变的。
圣僧伸出另一只手,盖在她手背上,呢喃道:“原来,你不是来带我走,是陪我走完的。”
下一个世界,是一个孤独的剑客,身上背着惨烈的灭门案,父母亲人为了保他,全去世了。
剑客认出以云是来要他命的,俊美的剑客扬起眉,冷笑:“能拿走我性命的,只有我自己。”
于是,他和她打起来。
两人身手不相上下,谁也没能打服谁。
走到哪打到哪,偏偏以云非要跟着他,剑客成天黑着脸,但是,当别人把这个要夺走他性命的少女,认作自己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