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人。
她的手挥啊挥:快来啊,主人需要帮忙!
别的小雪人:你疯啦你进主人的屋子?
以云:没问题的,快进来!
在她积极的呼唤下,还真有几只可爱的白色小雪人,在屋外探头探脑。
云洲玉掀起眼皮子,他没有阻止雪人进来,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那只像老大的黑雪人。
在黑雪人的指使下,几个雪人叠罗汉,黑雪人站在最上面,双手一用力,把窗户拉回来,还记得他二分的嘱托,又推开一点,刚刚好。
傻乎乎的。
接着,其余雪人排着队,离开屋子,倒是黑雪人,堂而皇之地攀着桌子边缘,回到桌子上。
它蹲在他手边,圆溜溜的眼睛发直,在等他的指示,乖巧得很。
云洲玉的目光在书上停着,却借著书页掩饰,唇角轻轻一动。
以云还没休息够,便见他手指到她额上,毫不留情地弹一下,她翻个身,咕噜咕噜滚着,地差点掉下桌子。
云洲玉说:“架子上有桂花糕,去热。”
接着,他补充一句,语速拖得很慢:“要六分热,四分凉,三分硬,七分软,二分咸,七分甜,一分可口。”
以云:“……”
他这是在为难她小雪人。
她是看出来了,他故意的,欺负这么一只小黑雪人,云洲玉的良心不会痛吗?
以云坐好,她决定当一个可爱乖巧的摆设品,任由云洲玉嘴里噗噗说的什么,她听不见,什么都听不见,本来雪人就没智商嘛,刚刚听清楚的都是意外,请珍惜这只雪人。
所以她一动不动,云洲玉没得到回馈,他抬起眼睛,盯着以云。
放下书,他转动轮椅,也不说什么,自己去拿桂花糕,出了屋子。
没一会儿,他回来了,带着热腾腾的桂花糕,装在大碗里。
以云瞅着桂花糕,她倒是要瞧瞧,六分热,四分凉,三分硬,七分软,二分咸,七分甜,一分可口的桂花糕长什么样。
云洲玉看出她心思似的,把碗放在她面前。
然而,她扒着碗沿,却不小心栽了个跟头,以倒插葱的姿势,摔在碗里。
碗里有三四块桂花糕,她刚想借它们的力撑起身体,却发现两只洁白如玉的手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所有桂花糕都拿出去。
这下,她光溜溜的脑袋插在空空的碗里,碗是白釉的,每次用力,都会滑得一溜,根本没有借力点。
起不来。
小黑雪人永远不会知道,她雪生的巨大挫折,居然是插在碗里起不来。
以云蹬蹬蹬蹬蹬,只能沿着碗边缘溜圈。
而外头,云洲玉的声音传来:“你弄脏我的桂花糕。”
以云心里辩驳,她很干净的,也不知道谁拿墨水往她身上浇。
却听云洲玉说:“得罚。”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以云觉得,他的声音不乏恶劣。
还没等以云回过神来,他手指推雪人下面圆嘟嘟的雪球,以云立刻在碗里来个全方位旋转表演,头晕目眩之后,好不容易停下来,云洲玉又推了一下。
他乐此不疲。
以云:虐待雪人是什么癖好?
在她彻底被转成一个小傻人前,云洲玉终于停下来。
他好像抓到一只有趣的玩具,吊着它甩了甩,随后,往雪人额头上贴了一张符咒。
以云完全动不了。
贴一张不够,云洲玉又贴一张,完事后,才推着轮椅,进了一间屋子。
以云:“……”
她额前还贴着两张术符,不清楚的还以为她在扮演雪人僵尸。
歪了歪了,云洲玉这苗子彻底长歪了。
以云顿觉雪生无望。
今天干了这么多活,对小雪人来说也是累得够呛,她勉强平复心绪,闭上眼睛汲取天地灵气,总算安安稳稳过去这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轮椅的动静让以云回过神。
云洲玉过来,轻轻揭下那两张术符。
以云抻抻手,权当做伸懒腰,紧接着才发现,云洲玉颊上微红,眼中疲惫,眼下乌青,看起来憔悴了一点,有点病美人的感觉。
他捂着嘴巴咳嗽两声。
很可能是昨天出去一整天,吹了风,昨晚又没休息好,才着的凉。
以云本想找他算账,虽然作为弱势的雪人算不了账,能别被云洲玉又按在碗里刷就行,但看他这副模样,不由担心。
可这只是开始。
到这日下午,云洲玉坐在轮椅上,坚持研究术符,呼吸却越来越沉。
他染了风寒。
最后,他慢腾腾地挪着轮椅,以云跳到他轮椅上,不知道是不是他生病没察觉,总之,他没拂开她。
他房中更暖和点,除去张拔步床,还有柜子等家具,等轮椅到床附近,他撑着手臂,挪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