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跨上马匹时,他伏身在马背上,风吹过,绑在脑后的布巾,和着发髻上的红色穗条,高高扬起,英姿飒爽。
在场的,不管男女,眼神都紧紧被他吸引。
马蹄踏起浅浅沙尘,他骤然放开马缰,从背后摸出弓箭,挽弓,没有多犹豫,箭矢破风而出,直直射中红靶心!
“哇!”
女孩子们疯狂鼓掌,刘晴拍得掌心发红,而男孩那边,爆出一阵哄声,又是喝彩,又是嘲笑不服输的人。
女孩蜂拥而至,让云洲玉教导。
云洲玉和以云说烦死了,却走不开,不得不耐着性子,指点不得要领的人,如此一来,他在马场待的时间久点。
别人看来,他下半张秾丽,却紧绷着,带着点不近人情的冷漠,又几乎百发百中,很是帅气。
只有以云知道,每次他放出箭矢前,脑海都会拟音:“咻——啪!”
“你能,”以云问,“不要再模拟这个声音吗?”
“咻——啪!”云洲玉又发了一箭,说,“我这不是看你成天没事干,只能看我玩,怕你无聊吗?”
以云:“大可不必。”
云洲玉不听。
他是个闷葫芦,刘晴以前曾逗他玩,想让他开口多说几句话,结果他多说的,只有“哦”“嗯”“好”。
实际上,脑里的话一筐筐。
对以云,他总说不完,有事没事,第一个找以云,叨叨叨的,以至于别人总以为他爱发呆。
近酉时,云洲玉跨下马,刘晴刘晖被城主夫人先接走了,一顶小轿子在集学所外等他。
他刚向轿子走去,迎面有人拦住他,那人做小厮模样,生得很壮,身上rou多,一双眼睛要被脸上的肥rou挤没。
正是几年不见的薛大坤。
薛大坤的身份,自然不能上集学所,他作为家生子,是陪王家公子来集学所的,这王家公子今年十六,叫王疏,过去在城西的集学所学习。
据说,他在城西集学所闹事,不久前才来城中集学所。
云洲玉上下牙咬合,慢慢磨牙,透过布巾,他盯着薛大坤。
碗之仇,他还记得呢。
而薛大坤脸上带着讨好:“嘿嘿,你就是洲洲小姐吧?我家公子,想见见你,”看云洲玉没回应,他指着远处的深巷,说,“就在那,几步路的距离而已。”
云洲玉勾起嘴角:“好啊。”
以云没阻止。
云洲玉对王家,肯定不会有好感的,他想报复就报复,堵不如疏。
薛大坤看云洲玉应了,还以为是好骗的人,跟在他身后,说:“洲洲小姐,您刚刚在马背上,可真是太美啦!”
“我家公子见了,很是喜爱你,你放心,我家公子风度翩翩……”
刚步入巷子,他话还没说完,云洲玉突然回过头,掐住他的脖子。
薛大坤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股极大的力气掼到墙上,摔得头昏眼花,慌忙爬起来,他看看四周,显然根本不信云洲玉有这个力气,以为是被什么东西打飞的。
云洲玉扯扯嘴角,他抬起脚,重重踩在他头上,薛大坤想叫,他把鞋尖塞到薛大坤的嘴巴里,借力蹬掉鞋子,用鞋子堵住他的嘴。
薛大坤力气不小,何况身体如rou盾,可是,这一切没用,他几次想爬起来,几次被踹飞,根本没有还手的能力,顷刻间,被打得鼻青脸肿。
他只能哭着躲闪,没有还手的能力。
最后一踹,云洲玉踩着他的脸,微微低下身:“给我的碗报仇。”
薛大坤眼泪鼻涕口水一起流,想跪在地上求饶,但是被云洲玉踩着,无法动弹。
乍一听云洲玉这么说,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嘴里塞着云洲玉的鞋,漏风地说话:“咕噜咕噜……我错……唔……”
云洲玉把他踢到一边,抬手拍晕他。
做完这些,云洲玉站起来,脑海里问以云:“你能不要鬼吼鬼叫吗?”
以云:“……”
就在刚刚,每次云洲玉打薛大坤,薛大坤没法嚎叫,以云十分贴心,找发音程序,由程序发出各种痛苦的声音,配合着薛大坤被打的节奏,又“啊”又“嗷”的,听着就很痛。
现在,看着薛大坤被打晕,以云的模拟程序暂时告一段落。
她诚心地说:“我这不是看你打人打得很累,我闲着,所以帮他叫几声,给你营造打人的氛围吗?”
云洲玉:“大可不必。”
这段对话怎么有点熟。
好像不久前他闹她,他们就有过这对话。
他面上露出古怪颜色:“哼,你是想说我吵着你了?也不直说。”又问,“这是什么办法?”
以云解释:“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云洲玉顿悟,他咧开嘴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有点森然:“好办法啊。”
他转过头,朝巷子里走去。
王家公子王疏,在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