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凡安静地躺在床上,紧闭双眼。他全身包扎得像木乃伊,纱布中渗出丝丝血痕。秦筝坐到床边,握住他的手,用自己的手和嘴唇温暖。
窗外是稀薄的晨光,墙上的钟表滴答走着,应和输ye瓶中滴落的ye体。
他突然明白了梅子的话,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也汹涌而来。就算他把听风打死泄愤,又能怎么样呢?陆一凡已经成这样了。
如果他真的成了残疾...秦筝不敢想。
他的泪顺着陆一凡的手指一滴滴淌到他手心里。
为什么被打的不是自己?他恨不得能代他受苦。
医生推门进来,秦筝立刻站起身:“他的腿怎么样?”
“没大碍,休养三个月,三个月之内不能活动。”医生话音刚落,秦筝的眼泪刷的掉下来,劫后余生的欣喜若狂让他泪如决堤。
医生被吓到,拍拍他的肩:“没事吧小伙子?”
秦筝难堪地抽鼻子,慌忙擦泪:“不好意思,我...泪腺发达。”
外面的周子安靠在椅子上打瞌睡,冷不防被一个人拍醒。
他视线模模糊糊的,看到是陈真。
陈真带了热气腾腾的早餐,坐到他身边:“吃饭了没?我买了小笼包。”
周子安打了个哈欠,伸伸懒腰:“太爱你了。”
“别总是对我表白。”陈真好整以暇,“我会当真的。”
周子安不以为意地吃着包子:“当真会怎样?”
陈真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用口型说了只有两人能听见的话。
周子安顿时面红耳赤,坐得离他远远的:“变态吧你。”
刚巧梅子过来,周子安上去献殷勤:“小姐姐,你吃饭了吗?”
梅子客气一笑:“吃过了。”
“我这儿还有......”
陈真一把把他拉过来:“我给你带饭,不是让你来泡妞的。”
一道靓丽的身影出现在医院门口。梅子眼睛一亮,绽开笑容,挥手呼唤:“姐姐,这儿!”
唐洁走过来,梅子上前抱住她,头深深埋进她胸口。
“姐姐,”她柔声撒娇,“我想死你了。”
唐洁宠溺地抚着她的发,吻了一下她额头。
周子安再次瞳孔地震。
他无力地靠在座椅上:“我现在觉得,全世界都散发着恋爱的酸臭味,只有我还散发着单身狗的清香。”
陈真意有所指地附和:“我也一样。”
唐洁拥着梅子,看了眼病房,问:“他怎么样?”
梅子垂下眼,摇头:“不太好。”
“但愿这事早点结束吧。”
周子安拍拍陈真,示意病房跟他八卦:“你知道吗,里面他们俩是兄弟。”
陈真玩着手机,漠不关心:“哦。”
“哦?”周子安睁大眼,不可思议,“他们是兄弟啊!你都不惊讶吗?”
梅子好笑:“谁告诉你他们是兄弟的。”
“秦筝亲口跟我说的。”
梅子没忍住,扑哧一声笑起来:“他骗你的。他们就是普通的上下级。”
周子安七窍生烟,拳头硬了。那个小混蛋竟然骗了他这么久?
秦筝从病房出来,周子安拽着他胳膊把他拽到一边,按在座位上。
“秦筝,平心而论,兄弟平时对你怎么样?”
秦筝莫名其妙地看着他,随即反应过来:“又想问我借钱?”
周子安指着他,恶狠狠地吓唬:“再给你一次机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你有没有事骗我。”
秦筝作势想了想:“好像有吧。我说你剪了头发变帅了。”
周子安掐着他脖子把他压到身下收拾,秦筝受不了地推开他:“好了好了,别闹。我骗你陆一凡是我哥。我没想骗你啊,我就是随口一说,谁知道你会相信那么久?”
周子安要挠他痒痒,秦筝举手投降:“我错了,别闹了。”
周子安抱起臂,冷哼一声不理他。
“兄弟,再帮我个忙。”秦筝态度诚恳,周子安置之不理:“不帮。”
“我请你吃三个月的饭。”秦筝贿赂。
周子安没好气:“滚。”
“半年。”看周子安动摇,秦筝补充道,“你上次欠我的钱不用还了。”
“......”周子安思索片刻,“成交。”
陈真从洗手间出来,看到周子安和秦筝一前一后向门外走去,他拉住周子安:“你干吗去?”他目光不善地瞥向秦筝。
秦筝立刻解释:“一点小事,我很快就把他还给你。”
陈真这才放心松开他。
周子安莫名觉得自己好像被卖了——秦筝的话怎么好像他是陈真什么人一样?
地下停车场门口,秦筝戴上手套,拿出麻袋:“摄像头都动过手脚了吧。”
“放心。”周子安第一次做这事,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