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目光太过锋锐,似要将她彻底剖开一般,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远,师挽却直觉的意识到对方是认识她的,她第一时间想到了沈圳的家人上面,秦泽率先回神,握着她的手,无声给予安慰。
那名老者表情霎时温和下来,慈和的笑意浮上眼角,走了过来。
师挽猜的不错,对方的确是沈圳的家人,不、更准确的说那是他的父亲,她有些受宠若惊,不仅仅是因为这是沈圳的父亲,更重要的是对方是她常常在每晚的电视中见到的人物,那样遥远而有距离感的人物就这么出现在了自己面前,温声慈和的与自己交流,这让师挽很是紧张。
她的局促对风风雨雨走来的人说太过明显,这让沈老爷子有些惊讶,但也是这样反而真正的意识到一个之前被他忽略掉了的问题。
师挽说起来其实很年轻,或者更准确的来说是很小,不过成年,还是最美好的年华,沈老爷子之前纵然看过师挽的资料,知道她是个美丽的女孩子,也是这,他以为能引得沈圳和秦家的秦泽相继喜欢,师挽应当也会是个有心计的女孩子,可真的见到了人,才知道自己错的离谱。
师挽是个一眼望过去就令人很难忘的女孩子,容貌上的美丽只是一部分,她身上清然静谧的气质亦让人惊艳,正像草原上姣姣盛开的花,有着独属于自己的芬芳。
沈老先生沉默了瞬,眼底深处才出现了几分真实的暖色,他周身气势缓缓消失,归于平和,师挽在他的目光下逐渐镇定下来,她知道对方是有话要跟她说。
“不用紧张,我也只是一位孩子的父亲而已。”他就像一位普通的老人一样,态度很是平和,师挽能感受到对方打量的目光,但那目光只是好奇居多,就连微微的审视也并不令人反感,师挽能够理解,如果她站在对方的角度来看,她也会好奇这个让自己的孩子舍命也要护着的是怎样的一个人。
“我知道这件事时是真的很惊讶。”他看着师挽,缓缓开口,目光中晕染出复杂之色,“沈圳和我的关系很不好,他的妈妈因为我的缘故离开人世,从那以后他也很难在去相信别人,对感情的事更是漠然。”
“他很小的时候就被迫成熟,十岁那年他跟外公去了英国,这一去便是十几年,这两年才回来。”
师挽桌下的手微微握住,手心里溢出细汗,她沉默的听着,并不表态,只是眼眸低垂间未看见老者眼中闪过的晦涩。
“沈圳和你的事我也知道,他的方式太过偏激,无论是哪一点都是犯了法。”
师挽愕然抬眸看他,然后她听见了沈老先生带着丝丝沉重的声音,他说:沈圳,他只是生了病。
师挽睁大眼睛,茫然疑惑之色在眼底清晰的映出来,生病?
她的心突然跳的很快,这一刻,被刻意遗忘模糊的记忆如同电影般在脑海里划过,沈圳的种种态度,各种反应循环反复的出现眼前,脑海中的光亮一闪而过,她直觉那便是真相,可却怎么也捕捉不到,只有一种恍然的感慨,却也不知道是为何。
心脏激烈的跳着,师挽手指无意识的碰到一起,触及一点冰凉时,猛然回神,她这才意识到自己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顺着面前这位老人的思路走,沈圳如何与她有什么关系,他们之间又是否亲密到知道对方的这种私密。
“我很尊敬您,但是,沈圳既然生病了,那就该找医生,而且他的做法,也是我所不能接受的,我已经有了恋人,不久前也接受了他的求婚。”她说着,带着戒指的手露了出来,纤长白皙的手指上是一枚华美镶嵌的钻戒,
沈父的目光深深的落在那枚戒指上,笑了笑,这笑意很浅,不及眼底,他叹了声,“看来我接下来的话是没用了。”
“我这一生最为愧疚的就是沈圳这个孩子,他很喜欢你,你所待过的那座庄园是我的妻子亲手设计的,也是只有被沈圳承认的妻子才能进去的,他能把你带到那里,就已经把你放在了心里。”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真心的喜欢一个人,你对他而言是唯一的。”
“我知道自己的话对你而言很过分,可,他是我的孩子,就算我这个做父亲的一个恳求,能在给他一个机会吗?”
“怎么了?”从师挽跟沈老爷子谈过话之后,她的神态就有些不对,秦泽握住她的手轻吻了下,师挽被他大胆的动作惊到,连忙看向周围,见没有人注意到他们才放下心,“你,”她俏脸微红,想要抽出手,可秦泽抓得很紧,师挽抽不出来,心里的繁杂顿时被秦泽的动作给吸引,她想了想还是迟疑,“刚才,沈老先生说,想我给沈圳一次机会。”
秦泽脸色微变,“你答应了我的求婚的。”
师挽侧头看他,眨了眨眼,“所以我拒绝了。”师挽忌讳的有很多,而家人则是他最不能触碰的,不巧,沈圳的一举一动,尤其是强迫她回家的那一天,都死死的戳到了师挽最不能原谅的一处。
她在心里细数着沈圳的罪行,一遍一遍的反复强调,可越是这样,越不能忘,甚至是亲密时他性感的喘息都似乎萦绕在耳边,师挽握紧了秦泽的手,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