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秋在药店门口徘徊了许久。
身体仍然很难受,脑子里昏昏沉沉的,下体隐隐泛疼。但他还是强撑着,在醒来后的第一时间赶来了这里,连那人的消息也没回——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怀孕,毕竟身上长了女性的那套器官,万一……
不行,这种事绝不能发生!
人已经到了这里,余秋看着就近在眼前的药店却怎么都不敢进去了。初夏的清晨他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外套的拉链拉到了最高,戴着帽子和口罩,推门的手伸出来好几次却又收了回来,掌心里早已满是汗。
最后还是盯着他看了好久的店员忍不住走过来问了句:“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的吗?可以进来看看的。”
语气有种说不出的奇怪,余秋不傻,明白自己一直站在门外会影响到他们。于是连忙跟了进去,一抬眼看到店内的都在看着他,似是在打量来人这副奇怪的装扮。
他赶紧低下头,垂着眼,片刻后才终于很小声地说:“我要……要盒避孕药。”
这下店员的眼神变得更奇怪了,没好气地问:“要哪种时效的?”
余秋不懂这个,只能凭借杂乱的记忆回:“……应该,应该是事后24小时。”
店员打探的视线让余秋感到愈发慌怕,他咬着唇,看到对方将盒药拍在了柜台上,又报了价钱让他付账。余秋没敢看那人,给了钱后便拿着药匆匆拉门而出。
几乎是下一秒,他隐约听到那个店员自言自语了句话。
——“买个药跟做贼似的,没那胆怎么不自己提早做措拖呢……唉。”
余秋走到药店旁边的巷子入口处,脱力靠在墙上时眼泪忽然就毫无预兆地流了下来。他胡乱地撕开药盒,按照说明书写的吃了几颗,没喝水,混着泪水干嚼着咽了下去,苦得要命。
这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个陌生号码打过来的。他犹豫了几秒还是接了,昨天那个强暴了他的人声音万分清晰地在耳边响起:“小鸭子,你去哪儿了?怎么没在家里呢?”
砰!
余秋一惊,浑身一颤,手机没拿稳一下子掉在了地上。他就那么愣愣地站在原地,盯着屏幕渐渐变得模糊不清,但通话却依然没断。
身后有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男人举着手机缓缓向他走了过来,步伐急切。等余秋察觉到不对劲时一切都已经晚了,他揉着膝盖艰难地试图转过身,却只看到对方一只大手猛地伸过来捂住了他的嘴,将人连拽带抱地拖进了小巷深处,而附近竟一个行人都没有,空荡得有些诡异,只留下了被撕得破碎的药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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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秋再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双眼都被蒙住了。四周安静得出奇,他只能听到很轻很轻的滴水声和自己越来越快的呼吸声,每一丝细微的声响都仿佛被放大了无数倍,黑暗让他瞬间便产生了恐惧,开始下意识地挣动求救起来。
“有人吗……救命……救命呜……”
他本就怕黑,像这般身处在黑暗中还无法动弹让他更加害怕了。他大口大口地呼吸,边喘气边喊。但许久都没人回应,嗓子因为十几个小时没有喝水而变得十分干涩,再加上长时间的叫喊呼救此时已经染上了沙哑,喊了没多久便疼得要命,求救声也渐渐变成了绝望的呜咽。
双手手腕也被绑住了,他整个人呈两臂张开的姿势被牢牢锁住,还没几下那处白嫩的肌肤就被磨出了红痕。余秋像是条缺水的鱼一样,徒劳无用地在床上喘息、挣扎。
然而还是没人回应他。
黑暗占据了他眼前的整个世界,恐惧感一点点袭上心头,直至达到了让人崩溃的那一条线——泪水完全是不受控制地汹涌流出,混杂着额头上冒出的将眼罩弄shi,黏哒哒的贴在眼皮上。
余秋渐渐没了力气。
他停止了挣扎,唇角微动,从喉间溢出一声声痛苦的哽咽,小声低喃着救命两个字。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他快要晕死过去的时候,不远处突然响起了有人推门而入的声音。
余秋用尽了最后一丝气力呼救:“有人吗……救命……”
男人一步一步走了过来。
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沉稳的脚步声,紧接着,那人坐到床边将锁住他手腕的手铐给打开了,目光落在谢安白皙皮肤上的红痕时还轻啧了一声,下一秒便把床上浑身无力的人抱进了怀中,对方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喊够了?嗯?……小鸭子。”
余秋一僵,随即惊声道,“是你?!”
那人低低地笑了起来,却没回答。只是将人搂紧在怀中,舌尖从下颔缓缓舔到耳垂处,用牙齿舔咬着道:“醒了怎么不回我消息呢?嗯?非要我再过来找你?”
“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的?”余秋还在问:“你是怎么进来的?”
“这个嘛……”男人迟疑了片刻才道:“你猜猜?嗯?猜猜我是怎么进你家的?怎么知道你名字,又是怎么找到你的?猜猜看……嗯?”
“放开我……混蛋,你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