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比武大会就发生了动乱,全江湖的人士居然被一个无名小卒所威胁,还是在江湖盛宴上发生的事,后人提起怕都是要笑掉大牙的。
叶琉在想的,是另外一件事。今日比武场上,他明显感觉得到自己根本动不了身子,也运不了功,耳边好似有铃铛声。若是有一种法器,能阻止人的内功运行,同时控制人的心性,应该就是这种宛如时间暂停的效果。
他准备去问问何与期,毕竟他们何家最擅长的就是捣鼓法器和铸造兵器。如果他的猜想成立,就代表今天这场戏,是有人预谋且有配合的。
那此番行为又是为了什么?
这次比武大会原本就准备仓促,封渡迟迟不到场,有人引叶时轻重新出现在大众面前,又在比武会上让四大家的脸都丢尽了。
天山白莲吗?
药.....神医封渡......时轻的昏迷恩人?
一连串的信息有所关联,但缺少一条线。叶琉也上了年纪,思索到这已有些头疼。接下来的宴会,是历来都有的,以往一是为了给切磋产生隔阂的弟子们一个机会握手言和,二是为了给突出重围的寒门子弟一些广交好友的机会。这次还有第三个目的,就是用宴会的盛大和特别,来掩盖住意外的丢脸。
这并不是叶琉一个人能决定的,也是四大家中具有话语权的长辈们的一致决定。
封渡是最乐得清闲的,他身无长处,就会看病治病,识百草懂药理,宴会上并不需要他去巴结人,有的是人来和他客套,他也不用像叶家,何家,徐家一样,在广大群众面前展示一下自家的剑法啊,法器啊,刀法什么的,他就会煮药,总不能让他上去表演扇火吧?
但是他也是最爱看宴会上的种种乐子的,比如拔得头筹的徐晖尉会不会继续被那些弟子排挤,今天又准备了什么表演?这一届的新人之中,有没有特别的美人儿或者天资过人的璞玉?那些老家伙们又会怎么在言辞之中拉扯千百遍又互相嘲讽对比,说我们门牌如何高,啧啧啧,语言的艺术在他们之中展现得淋漓尽致。
叶时轻就跟在封渡的身旁看着他一边嗑瓜子一边看众生百态。
他是最不希望在宴会之中浪费时间的人了,他巴不得现在立刻马上带着封渡回到府上,而不是在这里和他印象全无又毫无亲切之感的同辈们浪费时间。
“封师叔....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快了,”封渡嗑完了今天他抓的第八把瓜子,“你爹他当众讲完话后,我们就找机会走吧,不过你得记得和叶琉交代一下。”
封渡笑了一下,问:“你肯定不知道你不在家的时候,叶琉是什么状态吧?”
叶时轻哽了一下,他那时候,整日和晏回厮混在一起,没日没夜的....身体也不太好,武功都没恢复,要是让父亲看到他那时候的样子,肯定会担心...
“食不下咽,寝不安席。”封渡拍了拍自己手上的瓜子皮,看着不远处庄重而严肃的叶氏山庄庄主说着那些万年不变的套话,“不知你去向,也没有任何消息,怕错过一封信,怕漏过了一点细节。四大家的合作事务都交给了叶芳华,他还要安慰戚连,哦,戚连你知道的吧?”
“嗯,师兄来找过我。”
“戚连不信你死了,其实叶琉也不信,但是他得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给大家看,安了他们的心。这些人,本来就爱搞事,江湖就是在乱中求得自己的一份秩序,”封渡走过来揉了揉叶时轻的头,带着他作为干爹的情意,“所以呀,他也会累。他不说,不代表他不担心,要记得让他知道你去哪了,什么时候回来。”
封渡正经的语气让叶时轻也绷直了身子,却软了心。
“不然他要是气急攻心昏了头,我还得去给他找好药材治病,别把我累死。”封渡不着四六地补了句话,把叶时轻逗出了一个笑,开口回:“嗯,我知道了。”
“真乖。”封渡瞧了瞧那边觥筹交错,“我估计差不多了,走吧。”
封渡和叶时轻一起去了叶琉身旁,交代好一切,叶琉又深深地看了叶时轻一眼,嘱咐道:“早点回来,注意安全。要是有机会,带你恩人来山庄做客,好吗?”
叶时轻点点头,封渡插嘴:“嗨呀,放心吧放心,我这个做干爹的照顾好他!”
“诶....”一个醉醺醺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徐劲风喝醉了,摇摇晃晃地走过来拉住了叶时轻的手腕,“这不是...嗝,我们时轻、吗?师叔...师叔好久不见你,侄儿还是需要和我们这几个老爷子寒暄寒暄嘛。”
“劲风!”叶琉出声阻拦,“你休发酒疯,时轻还有要事在身。”
“要事....?这才刚刚回来,能有什么天大的要事?最大的事就是回、回家!”
叶琉不再与醉酒的人多言,只想让叶时轻快点离场,封渡接受到了他大哥的信号,走咯!封渡才转身,那徐劲风不知发什么疯,死拦着叶时轻不让走,还放大声音道:“我们时轻失而复得,这是我们四大家、天大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