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
这么一想,秦桓升端粥的手都在发抖,粥水险些洒出。他稳了稳心神,推门进屋,对云雀说道:“好了,来趁热喝。”
云雀翻身下床,朝他甜甜一笑:“谢谢相公。”
秦桓升深吸一口气,道:“我出趟门,请大夫来给你看看。”
云雀拿汤匙的手一顿,抬起头道:“没必要吧,我又没生病,不至于要看大夫的。”
秦桓升自顾自道:“还是看一下比较好。”
说完便急匆匆夺门而出,留云雀一人坐在屋里,一头雾水。
两刻钟不到秦桓升就回来了,他身后跟着一个年迈的老头,约莫六七十岁,留着长长的花白胡须。秦桓升给他倒一杯茶,恭敬道:“严大夫,麻烦您了。”
严大夫年轻时曾是宫里的郎中,什么大大小小的疾病都见过,在云水村德高望重,医术高明,秦桓升给了他不少银子才肯来。
见到云雀的第一眼,他先是愣了一下,旋即很快回神,道:“夫人先伸出手来,老夫替你把把脉。”
云雀依言拉起袖子,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严大夫伸出三指,轻轻搭在他的脉搏上。
秦桓升神情依旧镇定自如,只不过两眼紧紧盯着严大夫,生怕错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反应。
过了良久,严大夫收回手,捋了捋胡子,似乎在思索什么。
秦桓升没来由一阵紧张。
云雀则半天摸不着头脑,他觉得自己身体好得很,健健康康没有毛病,不懂这个大夫为什么一脸沉重。
“老夫判断不错的话……”严大夫看向他们俩,一字一句说道:“夫人这是喜脉。”
“啊?”云雀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秦桓升唰地站起身,情绪难得有些失控。
“公子先别激动,”严大夫看他一眼,道:“夫人体质特殊,这胎能不能生下来还不一定。”
秦桓升狂喜的心瞬间跌回地面,他道:“有什么需要注意的,您请吩咐。”
严大夫取出一张纸,一边写一边说道:“夫人这段时间应该是有剧烈运动,饮食也没忌口,所以心率过快,胎像不稳。”
云雀心虚地垂下眼,不敢吱声。
“今后饮食需注意几点,”严大夫一脸严肃地道,“不沾油辣,不沾荤腥,尽量清淡爽口,切莫贪凉。”
秦桓升忙不迭点头。
“还有,”严大夫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们,说道:“三个月内忌行房事。”
云雀蓦地脸红了。
今天下午他才跟秦桓升闹了一场,用的还是那么激烈的姿势……
严大夫没有明说,但语气明显有责备的意味,“双儿的身体不比寻常女子,落胎容易怀胎难,一旦落胎将会造成巨大的伤害,到时候用再贵的药材都补不回来。”说完他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接着道:“头三个月最关键,我建议你们分房睡,否则酿成大祸后悔都来不及。”
秦桓升虚心受教:“明白了。”
严大夫见他态度诚恳、认真懂事,看上去是会疼媳妇儿的,语气稍微有些缓和:“我再开几副安胎药,坚持喝两个月,对大人和孩子都有好处。”
秦桓升颔首道:“多谢大夫。”
将大夫送走之后,秦桓升大步迈回屋内,一把抱起云雀,在原地转了几圈。
云雀急忙拍他胳膊,“孩子,小心孩子!”
秦桓升恍然回神,小心翼翼把云雀放回床上,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喜悦。
云雀笑了笑,道:“这么开心呀?”
秦桓升“嗯”一声,把头埋进他的颈窝,嘴角上扬的弧度根本收不住。
见他高兴,云雀也高兴,他抬手摸摸肚子,为新生命的到来感到欣喜。不过回想下午的情形,他仍然心有余悸。
“你下午还……”云雀咬住嘴唇不说话了,颇有些埋怨地瞪着秦桓升。
秦桓升自知有错,低声道:“我下午不该碰你。”
云雀哼唧一声,道:“接下来三个月你都不能碰我。”
想到这茬,秦桓升不禁苦笑一下,本来激动的心情都渐渐平复下来。
他不是重欲的人,只有面对云雀的时候才会血气方刚,毕竟爱与欲从来就不是分离的。秦桓升不会掩饰自己的欲望。
只不过有欲望不代表有爱,有爱一定代表有欲望。面对不爱的人,欲望可以战胜一切;但面对爱的人,一切都可以打败欲望。
对于秦桓升而言,禁欲只是冰山一角。当初为了购置彩礼,他几乎倾尽所有积蓄,不仅花光多年攒下的俸禄,还把造水车的大部分利润贴了进去。
这些云雀都不知道,秦桓升也没打算告诉他。不过是为值得的人做值得的事,想到今后云雀和未出世的孩子能待在他身边,那一切牺牲就都有价值了。
第二十章
晚上睡觉的时候,秦桓升从柜子里翻出一套新的床褥,铺在地上。
云雀撑着脑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