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洲等了一下午却没等来时缨,代替时缨来的是前几天帮他换药的小护士。宋洲背着身子让她擦药,放在身前的手握紧了又松开,踟蹰到人家给他换完药了还是没问出那一句“时缨下午不在吗?”。
宋洲只能眼睁睁看着护士带上房间门,实在气不过却又无可奈何,握拳锤了一下枕头。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明明总是跟时缨吵架,但是却忍不住老是去在意他,看不见他的时候会走神,老是去想时缨在干什么,怎么还不来。看见了又忍不住要撩拨两下,非把人气得瞪自己好几眼,被他怼回来甚至还会觉得高兴。看见时缨给别人上药,跟其他人靠的很近聊天,心里会很堵,鼻头发酸说不出话。
毕竟是成年之后就在军营里长大,母胎solo了25年的大老爷们儿,他当然不知道这就是喜欢上一个人的表现。因为在宋洲看来,情情爱爱就是电视剧里那种干柴烈火,腻歪甜蜜的,自己又没有尝到甜蜜,反而更多的是苦涩和酸味,怎么会是爱情呢?
于是宋洲选择给情史丰富(?)的老战友徐大嘴打电话。当然不能直接告诉徐大嘴自己怎么怎么着了,不然这事儿绝对明天就能传遍整个军区,自己会被几个领导来回打电话“慰问”。
“老徐,问你个事儿。我有个朋友…嗯,他最近有点奇怪。”
“…哎队长,队长你问。”
“就是,我朋友看见他朋友跟别人走得很近,会不高兴,然后脑子里乱哄哄的……。”
“卧槽,卧槽卧槽……队啊不,你朋友铁树开花了啊?”
“什么铁树开花?说明白点儿。”
“队长你呃,你朋友这是喜欢上他那个朋友了啊,”
“怎么可能?!”
“队长你别不信啊,你看我给你列上几条,你自己想。你看啊,你朋友看见他喜呃…他朋友,他朋友跟别的人说话,靠的很近会难受,那就是吃醋了啊。只有对喜欢的人才会吃醋嘛,对不对?就是喜欢。 ”
电话那头徐大嘴还在叭叭地说着什么。宋洲却什么都听不进去了,他匆忙挂了电话之后跑向洗手间,拧开水龙头就往脸上扑水,洗了好几遍之后才抬头看镜子,镜子里的自己却仍然脸颊通红,头发也shi漉漉的,狼狈的像是躲进室内避雨的大狗。
他喜欢时缨,开什么玩笑?!明明自己已经相信了徐大嘴说的话,却还是不死心地想要挣扎,宋洲囫囵擦干净脸上的水,觉得自己脑子里的东西快要喷涌而出,完全制止不住,下意识地一拳捶上洗手台。“砰”地一声巨响,洗手台没什么事儿,宋洲的伤口因为肌rou紧绷而裂开了。
“所以说你又是怎么回事?我就是放了一个半天的假期,你去举铁了吗,怎么把伤口崩了。”时缨当然知道为什么,毕竟系统监控是样好东西,但他还是明怼暗忧地替宋洲清理了床单上的血渍,把他扶上了床。
宋洲自知理亏,又想看见时缨又不想面对他的眼神,刚上床就把自己像蚕宝宝似的卷进了被子里,一动也不肯再动。
“说话,宋洲。你到底怎么回事,哑巴了?”时缨有些急了。宋洲想转身,又不想让时缨知道真正的原因,瓮声瓮气地回答。“不要你管,跟你没关系。”
时缨像是被气到了,手上没个轻重,药瓶磕到铁盘上发出一声“当”的声响,半天宋洲才听到时缨说话。“行,我不管了。我还跑医院来怕你出事儿,跑来干嘛。”
语调很明显不对。宋洲意识到了什么,他飞快地翻了个身,甚至连腹部的胀痛都懒得去管,一脚踢开被子伸手就抓住了时缨的手腕。“时,时缨!我…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时缨甩不开他,又顾忌着宋洲的伤口刚刚才缝合过一次,只能慢吞吞被他拽着回到床边,脸却还是垮着,不见一丝笑模样。“不是什么意思?说清楚。”
“说就说!”看见时缨盯死了自己,宋洲的脸越发滚烫了起来,像是刚从桑拿房里出来,不一会儿甚至额角还冒了汗。“我…我喜欢你!就是那个喜欢!”
宋洲卯足了劲儿跟时缨表白,说的时候是真的啥也没想,说完了一股劲儿也卸了,整个人恨不得钻进地里再也不见人才好。时缨沉默并不是在惊讶,而是在走神,听完系统的汇报才看见宋洲整个人恨不得长在被子里,于是伸手掀开了一点背角,像在床上壁咚似的,用嘴唇轻轻贴上了宋洲额头。“哎,你可算说出来了。我还以为你不喜欢我呢,我都表示地那么明显了你还没反应。”
这话听着比刚刚好多了,宋洲正准备回答就被时缨找准了机会,嘴唇准确地捉上了他嘴唇,趁着开口的时候舌头还趁机溜了进去。宋队长哪里经历过这个,只能傻愣愣地被时缨舔舐吮吸,手忙脚乱地抱住时缨,又舒服又不好意思,像是小狗一样发出呜呜地叫声。
“宋队长嘴巴真软。”时缨亲就亲了,末了还品评一句,逮着宋洲不好意思地空档又亲了上去,这次可没有刚刚那么温柔。舌头像是蛇似的,灵巧的勾着宋洲的舌尖缠绵,甚至还在他口腔里巡视,仿佛宋洲的口腔是他的领地,他需要打上自己的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