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在里面,正要处理这件事呢。”
陆潜微微颌首,“甜棠,你先回府,明日我去李府找你,让你经历了这等腌臜之事,你别记在心里,睡一觉就把它忘了。”
“好。”棠梨点头应下,“陆霖又不会来算计我,要担心的是你才对。你快进去吧,皇上还在里面等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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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盆凉水从天而降,陆霖睁开眼睛的那一刻,等看清身边躺着的宫女,他一下子从床上滚了下来。
匆匆忙忙把锦袍穿好,一只脚刚踏出依澜殿,他就看到了那抹明黄色的身影。
“父…父皇。”陆霖身子一僵,为何事情的发展与他预想的截然相反。
皇上指着他怒斥:“你个混账东西,大庭广众之下,和宫女厮混在一起,你就这么急不可耐?蒙盛罗也在场,朕和皇室中人的脸面都要被你丢尽了!”
陆霖狡辩道:“父皇,儿臣…儿臣被人陷害了,儿臣是储君,岂会明知故犯、做出此等丑事?”
皇上冷眼看着他,“那你说,是谁要陷害你?”
陆霖赶忙道:“是…是三弟,儿臣听说三弟多喝了几盏酒,在依澜殿更衣休息,儿臣过来看看三弟的情况,至于后面的事情,儿臣也不清楚。”
一旁把事情办砸的陆钰惶惶不安,“是啊,父皇,太子一定是被人陷害的。”
这时,陆潜走过来,神色淡漠,“我是多饮了几盏酒,可我身边没有近侍跟随,来到依澜殿,我也未进去,去了其他宫殿更衣。太子怎会知道我的行踪?四皇子又为何掐着时间领着众人过来依澜殿?”
“环环相扣,究竟太子是被人陷害,还是打算要陷害别人?”
陆霖这才明白,原来陆潜一开始就识破了他的计谋,那杯下了□□的酒,最后进了他的嘴里。
他当即要辩解,陆潜并不给他机会。
陆潜看向皇上,“父皇,儿臣去往念一海时,一路上遭遇数次行刺,查明线索皆与太子有关。可儿臣不愿相信太子会对儿臣下手,便瞒下了这些事情,不欲让您和皇祖母担心。”
“这次,又是这样。如果儿臣没有改变主意,那么最后进去依澜殿的会是儿臣。求父皇为儿臣做主!”
皇上轻叹口气,“王来,这件事交给你去查。”
陆潜早安排好一切,给他斟酒的那个宫女轻易就被王来查到了。
人证物证俱在,陆霖怎么狡辩,也是徒劳。
皇上失望的把目光移到陆霖身上,“跪下。”
眼看陆霖没有动静,皇上又喝道:“跪下。”
皇上又怒斥,犹如夏日惊雷,陆霖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儿臣一时迷了心智,儿臣知错了,求父皇饶了儿臣这一次。”
皇上死死盯着他,眸中燃烧着怒火,“你是大邺的储君,可文武百官和蒙盛罗世子全都看到了你做的丑事,朕的脸面往哪儿放?你两次三番谋害你的兄弟,心胸狭隘,蛇蝎恶毒,太子,朕提醒过你,不要太着急,只要你不乱了阵脚,太子之位就是你的,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朕失望!”
“王来,没有朕的允许,太子和四皇子不需踏出府邸一步,至于剩下的,朕思量后再做决定。”
不管陆霖是否被人反将一局,他实在是愚不可及,陷害陆潜不成,反倒把自己搭进去。
宫里的宫女,名义上都是皇上的人,陆霖没有资格越过皇上和这些宫女苟合。单凭这一点 ,纵然皇上再怎么生气,也不至于废掉他的储君之位。可惜,今日在场的还有其他大臣,皇上就是想保陆潜,也是无能为力。
帝王德行不可败坏,陆霖做了这件事情,断然不可成为大邺的天子。
第二天,一部分朝臣联合弹劾陆霖,弹劾的折子如雪花般纷飞,皇上压着这些折子,迟迟没有回复。
他对陆霖很是失望,只是,一旦废掉陆霖,他余下的儿子,并没有格外出众的。也就是说,他没有比陆潜更好的选择,太子之位又要重新回到陆潜手上。
每天都有奏请废储的折子,为此,皇上大动肝火,急火攻心,生了一场病,朝中大事暂由陆潜和其他皇子监管。
陆潜监国,把蒙盛罗送走,又把近日朝中要事告知皇上。
说过正事,他道:“父皇,东宫的那群白鹿是儿臣亲自挑选的,儿臣最为想念的,也是那群白鹿,儿臣想把那些白鹿带回皇子府,不知父皇可答应?”
“好。”皇上语气虚弱,“你立了不少功,不过是一群白鹿,你喜欢就移回府邸。”
“父皇安心颐养,儿臣先告退。”
陆潜没有停留太久,他离开后,对周翼交代,“把东宫白鹿园里的白鹿,挑几只好看的,送到李侯爷府上,余下的,送到皇子府里。”
周翼笑起来,“其实殿下是打算把这些白鹿送给棠小姐吧?”
陆潜勾了勾唇,“她喜欢白鹿,我答应过要让她见到白鹿,总不能让她希望落空。你把饲养白鹿的太监一道送到李府,注意事项都告诉棠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