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她的确觉得连朝处处乖巧,甚至在和连朝相处的途中会生出一种:“如果她家世好该多好”的想法。
“是,她的确懂事又乖巧。”关斯宛说。
“现在可不是了,”江璨把勺子一丢,两种同等质地的餐具一碰,清脆一声响。“现在她人可变了不少。”
是,连朝的变化,可不是一星半点儿的大。
关斯宛下意识要点头,在点头的前一刻意识到不对劲,只动了下脖子。
“前几天晚上她出去了一趟,回来就对我大发脾气。”江璨蹙了下眉,“我问发生了什么事,她又不回答,就顾着发脾气。妈,您也是女性,您说说,这是什么原因?”
关斯宛挺直的背脊有些僵,“你们俩之间的事,我怎么可能知道。这姑娘两年前还挺乖顺的,怎么现在变了个性格。”
关斯宛当然知道连朝发脾气的原因,但江璨既然说不知道,她便顺着台阶下。
“我也理解,两年间她独自打拼到现在的地位,不容易,脾气变坏了,我也只得宠着。”江璨无奈地笑。
他说这些话,仿佛就真的只是为了来问问有经验的关斯宛而已。
关斯宛最会装良母,“儿子,宠女朋友是对的,但也得有个度。这种莫名其妙对你发脾气,还不说原因的,最不好相处了。一次两次可以,次数多了,你能受得了?
要我说啊,你还是得考虑考虑单家的二女儿,人家性格才是真的温柔,人又体贴。家世好的姑娘,养出来的家教也好,她就不会做出这种乱发脾气的事来。”
原本在装良母,装着装着,就露出了真实意图。
江璨无声叹出口长气。
他原本还以为,通过这两年两人之间的相处,关斯宛会有些改变的。
比如会把他当个儿子,而不是当联姻工具。
比如在他提到这件事时,会愿意主动提一下当初发生的事。
她不知道原因吗?
江璨托腮,懒洋洋看向关斯宛,不咸不淡地说:“是啊,一对比,好像是觉得得找个听话的。”
关斯宛一顿,“江璨,”声音有些惊喜,“你真这么想?”
江璨轻笑一声,
“妈,还能假这么想吗?我其实仔细一想,其实以前连朝也有这个问题,脾气不好,以前吧,我事也不多,愿意哄。
可现在我工作又忙,她一朝我发脾气,我虽然觉得自己该宠着哄着,可她又不告诉我原因,我其实心里是真会不耐烦的。”
他说着,眉头拢起,像是真因此有些烦恼。
“儿子,”关斯宛彻底卸下心防,看来连朝本性依旧如两年前一样,前几日她找她的事,连朝没有告诉江璨。
“你别怪我多嘴,我也不想插手你的感情和私生活,可你还年轻,要什么女人没有?如果不开心,趁早分开,对你对她都好。要不,你试试和单家二女儿处处?”
“倒也不是不可以,”江璨说:“可我总得先分手吧?我们才复合——”
他面色为难。
“分手?这个简单。”
“怎么可能简单,你是不懂连朝,她报复心很重,你看她是怎么对她家人的。如果硬碰硬,我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
“我怎么不懂?”关斯宛听到江璨愿意分手,脸上笑容的幅度都变大了许多,她甚至比江璨更了解连朝,“像她这样缺失父母爱的女生,当然不吃硬,她吃软。”
江璨靠向椅背,认真听她说。
“你要真想分手,那很简单,好好对她说,你有家里的难处,说家里给你施压,不许和她在一起,装得可怜一点。她要喜欢你,会为了你好而和你分手的。”
关斯宛笑着,心里却后悔自己不该提前去找连朝。
不该与连朝闹僵,不然,这件事都不用江璨来,她就可以很好的,如两年前一样完成。
江璨低头,很轻的“呵”笑了一声。
笑声带着冷意。
她倒是比他想象中更了解连朝。
“就像你两年前对连朝做的一样,是吗?”江璨抬眼,脸上依旧是干净又顺从的笑。
关斯宛在听到这个问题时有一瞬间的愣怔,在看到江璨脸上的表情时放下了心。
也是,江璨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一心只有连朝的江璨了,他知道审时度势。
既然他都已经想分手了,那关斯宛也不怕告诉他。
“是,”关斯宛说:“她告诉你了?”
“嗯,”江璨在听到“是”时,放在桌面上的手掌,缓缓握成拳,“提过。”
关斯宛莞尔,江璨果然长大了。
若是以前,他要是知道是她拆散了他和连朝,他一定会回来把家给拆了,再和家里断绝关系。
而现在,成熟后的江璨只会简单说一句:“提过。”
关斯宛没有立即告诉江璨当初的事,而是说:
“你外公眼看着就要满八十了,而我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