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吵闹声吸引来了邻居们。
还睡不睡觉了,就不能白天打孩子?一个阿姨用拳蹭着眼眶说,一天下来本就累,没想到会被这样吵醒,她抱怨的声音在看见被毒打的对象时停止,这不是约约吗,怎么打他啊,这孩子成绩多好啊!
阿姨赶紧来劝阻。
陈父陈母可以在孩子们身上耍横,各种冷暴力,但看见邻居来了,脸上就自然流露出客气的笑意,抱歉,打扰你们了,你们先睡吧,今晚我们先不打了。
阿姨费解的看他一眼。
另一个一同来的中年人也是吓了一大跳,满地都是血,孩子被打的脸上、额头上,还有腿上都是,何必下这种毒手,他心里想,嘴上却只道,赶紧送孩子去医院吧,瞧瞧都打成这样了。
陈约这才被送往医院,躺了数天。
其中又屡遭陈父的口头打压,而陈母又让他被打压,满口都是为了你好
过了几天脸上又是心疼又是不忍的。
陈约知道为什么,还是觉得可笑,这是折磨完人又想着施恩好让对方不记仇。
他们可真是做戏做习惯了。
想到此处心又是极痛,她这些也受过吧。
可面上完全是一副乖巧懂事,后悔听话的样子
这才让陈约寻到机会,在一天的凌晨,靠着联系到的朋友从医院中跑掉,又偷偷回了京城。
而现在她就躺在自己身边,哪怕两个人什么都不做,一句话都不说,陈约都有一种满足感。
这样的日子平淡而恬静,他真的希望能够永远。
他们打电话骂我了。阿青突然开口。
说你跑了
陈约顿了顿,嗯,他们把我毒打了一顿,送进医院里十多天,我趁他们不注意就跑了出来。
疼吗?
阿青怜惜的亲亲他的额头,陈约感受到了,很温暖。
她此时的表情比平时对他说任何好听的话都要温柔。
疼。陈约无法否认,是真的痛。
他的头被打破,腿部骨裂,脸上经常是火辣辣的。
他沉浸在这份柔情中,突然想起有件事也得解决。
陈约碰碰她的手,姐
语气是难得的犹豫。
怎么了?
陈约静静的看着她,最后还是开口,难以启齿的样子,你还记得那间屋子吗?学校旁的那个。
记得。
阿青微点头。
我本来想能不能在成年后过户给你,但现在陈约突然很害怕会失去这份温情,我觉得应该还给他们,你同意吗?
从来洒落的男孩紧张的看着他,阿青点点头,同意。
什么?
陈约脸上浮现惊喜。
他没想到她真的同意,还以为要费功夫说服她。却,如此轻松?
那就好,那就好。陈约一边说,一边开心的笑了,掏着裤兜找出一张银行卡给她,这是我之前放奖学金或者各种比赛奖金的卡,里面也有一些钱,当然肯定没房子的价格高
我还有一张卡,是他们给我打进去的钱,以后就
我是想以后都往里充钱吧,还给他们。
倒也算清楚和干脆。
那你想过你现在的生活费该怎么办吗?阿青自然的接过了他的卡揣进自己的兜,提出一个问题。
这很重要。
陈约又不能靠喝西北风度日。
没有前路的话终究还得去求他们。
我想过,之前给我上一门课的教授说想让我去他的科研组里,我给他干活,他给我发钱,一个月不多,一千五左右,毕竟我还是本科生,又没成年,但这些钱只在学校里是绝对够用的。再加上每年都能拿到的奖学金,学费也不用发愁。
而且我还有许多衣服和鞋,都值点钱,没用的卖了,留下够换洗的就行。以后他可能也要自己洗衣服了,从前都是送到干洗店去
陈约一五一十的开口,看样子确实是想过的,很有条理。
还有些惋惜,我现在还没成年,那些企业不愿意用,不然工资肯定比从老师那里拿到的多数倍。
至于有亮点的论文、研究,就得同时看灵慧、天赋和运气了,也不敢说努力干活思考就能得到。他那样的学校,有天资的人太多太多,就是在教学楼里扫垃圾的大爷,都可能是已退休或正在放松心情的国宝级科学家,所以任性肆意如陈约也不敢妄言,只能让某一日做到的成果去说话。
阿青抱住他的腰,这就很好了,一件一件慢慢来吧。
而且也不用真的找企业,你不是跟我说过,以后想当个研究者,科学家吗?这真的很好,提前接触老师们。
就是会很累,压力也非常大如果实在受不了
我可以的。陈约的额头抵住她的,看着女孩可爱的面孔,没用说那些夸大的言辞,也没有问她胀起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