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意识越来越迷糊。
酒劲上头,在半路,她突然开始张牙舞爪地挣扎。
陈惊蛰没想到她突然撒酒疯,反应不及,踉跄了一步。
他在沿边,旁边是草丛,边缘部分高低不平,他不注意被绊了下,整个人向后倒去。
倒在草丛里的那一刻,痛感瞬时从背部袭来,而与此同时,秦未意摔在他身上,腹部又被猛一下撞击。
陈惊蛰倒吸一口凉气,眉心拧成一个“川”字。
脸色已经不能用不好看来形容了。
他将身上的人推开,冷着脸,沉沉地叫了一声:“秦未意。”
秦未意是真醉了。
醉到摔疼了都没清醒,被推开也不恼,身旁路灯直直落在她脸上,将她绯红的脸颊照得特别清晰,甚至都能看见细小的绒毛。
她眼神迷离,眼底却亮澄,直勾勾地看着他,不停朝他咧嘴嘿嘿笑。
有点傻。
陈惊蛰揉了揉眉,无声叹了叹气,然而心刚软下那么一点,又看见她倾身扑了过来。
“你干嘛!”
陈惊蛰飞快挡住,却反被她抓住胳膊。
灯光正好划至,秦未意晃晃悠悠的,看见他胳膊肘内侧,有一个疤。
“这是啥呀……”
她憨笑着打量,一脸好奇,形状好奇怪,居然是个牙印?
陈惊蛰眼廓稍眯,目光在她脸上巡视。
半晌,他挑着眼尾,冷冷嗤道:“没什么,别人咬的。”
喝醉的人反应很慢,行为也不过大脑。
所以秦未意听到这句话后,愣了两秒,然后不知为何,拽起他另一条胳膊,猛地俯身张嘴重重咬了一口。
“嘶……”
陈惊蛰惊了,眼睛瞪大,脸色霎时漆黑如墨,还没来得及把手抽回来,她就眼睛一闭,直直地倒进了他怀里。
“……”
陈惊蛰眼尾突突跳,气的。
他的脸色几番变化,牙齿是咬了又咬,手已经在推开她的边缘了,然而一低头,看着埋在怀里的那张脸,闭眼安详,嘴巴微张,随着呼吸还有轻微酒气吐出——
手顿在半空。
片刻后,安静的草丛里,响起沉沉一声叹息。
这人,是不是有咬胳膊的癖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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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一个月,闻砚影拍了几个广告和杂质,还接了一个户外综艺常驻。
今年的夏天很热,顶着烈日酷暑,闻砚影随节目组跑遍了国内几大城市。
直到《炽雪》开机,总算能安定下来。
开机发布会上,闻砚影和陈怀玉难得的婆媳同台,又是媒体争相报道的看点。
有个记者胆大,问闻砚影:“为了让浣玉老师满意,你有做过哪些努力或是改变?”
闻砚影一愣,笑了笑,正要说话,陈怀玉忽然搂着她,说:“她不用做任何努力和改变,我很满意。”
但话落,陈怀玉明显看到记者蠢蠢欲动的表情,似乎还想问什么,并且绝不是友好的问题。
于是,她抢在记者之前,看着镜头,缓缓道:“闻砚影,是我认定的儿媳妇。”
“儿媳妇”这三个字——
上次发微博,混在大瓜中,这三个字还没那么有力。
而这三个字,亲口说出来,比发微博更加震撼。
网上瞬间热议。
以及后来,深居简出的霍文恭接受采访,被问及闻砚影,他点了点头。
甚至,在人前一向严肃的脸,居然浮现了淡淡笑意。
——所有反应都表示着,闻砚影已经得到了霍家的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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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雪》的前期戏份,是在桃花镇拍摄。
《炽雪》的成珲导演,和《桃之》的导演是亲友,听闻了这个地方,觉得与凤炽隐姓埋名混迹的市井很符合。
霍渊这段时间特别忙,好不容易抽了一天空,飞来桃花镇探班。
他到片场时,闻砚影刚收工换好衣服,笑着扑进他怀里,一双眼睛亮晶晶的。
霍渊忍不住亲下去。
但念着在片场,周围人多,她不喜欢,所以他克制着,只是蜻蜓点水般碰了碰。
闻砚影却追上来,深深地吻了他一下。
但到底有些不好意思,她很快退开,抬眼时,看到霍渊笑得浓烈。
闻砚影正要说什么,却见电影里客串的女演员迎面而来。
她是同期小花里如今唯一能和闻砚影稍微抗衡的,因此表面不显露,但暗地里肯定是不喜欢闻砚影的,擦肩而过,她假笑打招呼时,眼底的敌意没能完全遮好。
闻砚影笑笑,毫不在意。
以往她虽也是如此,心里可能多少会有波动。但此时此刻,她连心里都是风平浪静的。
贴着霍渊沉稳有力的心跳,仿佛已经找到了毕生安心的归宿。
霍渊似乎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