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就被霍渊的冷眼一扫。
与此同时, 跌入霍渊怀中的闻砚影大脑空白了一秒, 下意识地喃喃道:“霍渊……”
曾沐听到这个名字, 动作一顿。
怪不得觉得眼熟。
现在再对上这个眼神, 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懂了,闭嘴了,赶紧溜了。
曾沐都已经走了,霍渊却还是别着脸,了无情绪地看着地面, 不说话。
闻砚影也默默地看着他,抿了抿唇。
路灯将Yin影投至两人身上,这一方小天地像是隔绝了周遭的一切,只属于他们。
倏地,闻砚影抬手,拉了拉他的袖子。
力道很轻, 几乎感觉不到。
但闻砚影看到他睫毛颤了。
可他仍旧没有动。
而她也一直拉着,不松手。
就像是一场无声的博弈, 双方谁也不让,僵持不下。
半晌。
霍渊闭了闭眼,微不可闻地叹了叹气, 然后缓缓转头,对上了她的眼睛。
目光直接,像是想要看到她所有藏于层层遮挡后的情绪。
可那双眸子,也是一如既往的, 灿若星辰,倏忽闪动。
真真假假,心思难辩。
到现在连她几分真心都看不出来。
“闻砚影。”
霍渊突然沉沉唤了她一声。
同时间,陡然吹来一阵风。
今夜气温适中,不算冷,所以闻砚影里面穿了身旗袍,外头只披了件很薄很薄的外套。可忽地一阵风却带着丝寒意,令她不自觉地颤了颤。
霍渊话音一顿。
他几不可见地蹙了蹙眉,沉默数秒,缓缓脱下西装外套,搭在她肩上。
就以一种将她半圈入怀中的姿势,他低头看着她,片刻,又叹了声气。
这次,在安静的空气中特别清晰。
他紧了紧她的衣领,气息喷洒在她额间,很轻。
“怎么穿这么少。”
冥冥光影在他脸上浮动,让闻砚影有些摸不透他的情绪。
她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何晴跑了过来。
“影姐。”何晴已经能做到看见霍渊面不改色了,点头打了招呼,便继续说,“导演说今晚不拍了,他要回去琢磨琢磨。还有,明天的戏地点改了,好像是北边集市旁边的小巷,我刚才看他们去翻修路灯了,说那里有一个红瓦的废弃小院。”
闻砚影怔了怔。
“北边集市旁边的小巷?红瓦?”
“嗯。”何晴觉得她神色有点奇怪,“怎么了?”
闻砚影抿了抿唇,“没什么。”
应该不会这么巧吧。
风将她的思绪吹的飘渺。
直到感觉有人将她的头发捋到耳后,轻轻捧起她的脸。
霍渊细细打量着她,她脸色似乎有些苍白,眼里的光也稍显黯淡。
他的眉心缓缓皱紧。
“你怎么了?”
而也是这一瞬间,闻砚影恍然回神,又再次陷入他的目光中。
不知是不是因为静谧的夜,不知是不是她情绪使然,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而言之,微风染过他的眉眼,忽然让她觉得有些温柔。
刹那如春风静至。
有的时候,心理防线被攻破只是一眨眼。
就像她,只眨了眨眼,就突然,毫无征兆地,想告诉他。
“霍渊,这里,其实是我小时候生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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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四岁我都生活在这里,就在北边的集市旁边,也是红瓦,记不太清了……”
闻砚影坐在湖边的长石凳上,胳膊撑在膝盖上捧着脸,霍渊坐在她旁边,侧头看着她,像是个很好的聆听者。
但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
所以闻砚影说完这一句话后,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四岁以后呢?”霍渊问她,“搬到城里了?”
闻砚影稍稍沉默,旋即笑道:“算是吧。”
“我爸暴富了,男人有钱就变坏,我妈和我两个小可怜就被踹了,我妈还贼有骨气,愣是不要钱,要我我做不到。”
她脸上挂着笑意,云淡风轻,甚至是有点诙谐的一笔带过。
却叫霍渊皱起了眉。
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然后轻轻一带,将她带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头顶。
闻砚影身子微微一僵,但可能是霎时涌入耳间的心跳,强而有力,忽然让她放弃了挣脱的念头。
她不说话了,就这么靠在他怀里。
和母亲相依为命的那些事,也没什么好说的。
每天几乎见不到母亲,什么都是她一个人,可跟母亲比起来,她这点苦算得了什么。
日子很苦,再苦都过来了。
她从不会提及过往,入圈时甚至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