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卧室,方瑾瑜把我放在床上。用手掌拂落我腰侧上翻的衣角后,转身走到窗边,慢慢地合着窗帘。
挡一半吗?微笑着询问,再真诚不过的语气。
可明明,问这话时他已挡完了一半窗帘,甚至已经双手插进口袋里,走离了窗边两步。
我侧身看向方瑾瑜,他的笑容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陌生。那样温柔的笑容曾是我短短一生里,可以获得安全感和爱的唯一良药。可现在,它更像是一种诅咒,一个计谋。
巫师化成天使与我昼夜相伴,融入我的灵魂,成为我生命的一部分,凭借与我的亲密关系,轻易知晓我所有的秘密,轻易地拿它们逼我接过他手中的刀子,刺入心脏,用滴落的心头血来与他交换。我以为我出卖的只是rou体,殊不知,巫师想要的从来就不是我廉价的rou体。巫师用鲜血淋淋的双手,心满意足地抱着盛着我和他心头血的坛子,许下生生世世纠缠的诅咒。
身体被暗紫色的被褥包裹着下陷,方瑾瑜微笑着慢慢走向我。
他的每一步似踩在我心上,我愈发的觉着难以呼吸,包裹着身体的厚重棉被仿佛有了生命,拼命地往上爬,捂住我的口鼻,掩住我双眼,入目全是令人混沌窒息的暗紫色,而我只觉得绝望。
你恨我吗?我注视着他温柔的双眼,轻轻地问了一句。
方瑾瑜的笑容一点点的淡下去,却没移开和我对视的目光,就这样过了许久,他才微微一笑,满不在乎地冷哼出声,答道:过去吗?恨过。
我并不意外这样的答案。
是我把你变成了现在这样对吧。我其实想问,是我这个无可救药的坏家伙把温柔善良的天使变成了恶魔吗。
问出这个问题之前,我在脑子里反反复复回忆了数遍我们的过往。从出生到现在,我破坏着他的一切。无休止地索取他的爱,他的好,侵占他的时间,空间。却对他的温柔爱意报以最坏的脾气,最乖戾的行径。
我想总归是我伤害了他,日积月累,才让他变得这般扭曲,不惜要用乱lun的行径来填补内心的不甘。
我闭上眼等待他的回答,他给我定下的罪孽。如果他给我肯定的答复,对我说,就是这样,是我伤害了他,摧毁了他,他现在想要报复我,十倍百倍千倍。那么我会毫无怨言的乖乖赎罪。
只要他说是因为我这个坏种,只要他说。我可以放弃我之前一切想要逃离他的计划,他不想我离他远远的,好,我就乖乖地伸出双手,任他把我锁在他喜欢的任何地方,被当成一条狗,或是别的什么,都不重要。只要他说,他想要的任何补偿我都可以给,我都会心甘情愿地去偿还我的罪孽。
可他没有给我肯定地回答,只轻飘飘地回了句:都过去了,不重要了。只要你在我身边,就都不重要了。然后一下一下,轻柔地捋顺我散落的发丝。
这样的行径更让我觉着他在欲盖弥彰。不自觉地,我又在心里给自己的罪孽簿上添了一笔。
哥哥,我答应你,我不会离开你。我抓住他落在我发顶的手,牵至胸口,许下我人生唯一的诺言。
我可以对任何人狠心,不管他们的死活,但是我不能这样对方瑾瑜。我恐惧扭曲的他,更喜爱温柔体贴的他,但无论怎样,我都爱他,都该爱他。他是世界上最爱我的人,或许也是因为爱我,他被我毁掉了,我理应补偿他。
方瑾瑜听完我的话,放在我胸口的手开始不住的轻轻颤抖,与我相视的眼里翻滚着各种滚烫的情绪,爱意,惊讶,欣喜,还有其他一些我看不懂。
它们最后融成了一滴泪,落在我的下唇,是咸shi的。
这是你给我的诺言,不可以背弃,绝对不能。要爱我,墨墨,要爱我。不可以离开我,如果你离开了,我一定会杀了你,一定会。他红着眼眶低吼着说,声音沙哑。
我只爱你。哥哥。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着。
一句承诺换一个热吻。
身前的被子被猛然一掀,一阵凉风卷进来,吹得我不由得一缩。下一秒,迎面贴上了一具灼热的身体。
方瑾瑜的嘴唇是软的,呼出的气息是热的,混着熟悉的薄荷紫罗兰的香气。以往每一次靠近也能隐约地闻到一丝淡淡的味道,却不像现在这样浓郁,沁得我整个脑子都迷迷糊糊的,只能被动地承受着他的掠夺。
牙关被一点点撬开,方瑾瑜勾着我的舌尖舔弄,一点点加深这个吻。胸口的手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慢慢摩挲至腰侧,正试探着掀开先前刚被拂落的衣角。腰间的软rou落入他的掌中,被他极尽缠绵地揉捏搓弄。渐渐的,身上覆着的人不满足起来,游移着向上探去,停在胸衣下缘处打转。耳边的呼吸急促起来,一个个热吻落在我的眼皮,面颊,下颌,颈窝,亲吻变成吮吸,又慢慢变成啃咬。胸衣的下缘被强行掀开一条缝隙,两根手指挤进被撑满的胸衣,挤压揉弄着rurou。
脱掉好不好?方瑾瑜的声音哑的惊人。
我早已被折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