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妙啊,真是妙!就连蔡仔都不得不感叹顾强的缜密筹谋,但也惋惜于女孩今日的爽约。
那蔡子龙想问问,问他还有没有什么第二个计划的,他也可以再帮兄弟去传个口信。但刚一开口,就见顾强自己又掏出根烟,再次点燃,她很聪明。他说,她比她的外表看上去要聪明得多。
你被她骗了。他看着蔡仔说道,她根本就没打算来。男人低垂着头,口中喷出的大团白雾,模糊了他的眉眼,她放弃了我
阚都,北城。
一人高的立式西洋钟,沉闷地响了十二下,宣告着这一天正式结束了,整个小楼里此刻安静得让人心慌。
卧室里的小沙发上,女孩轻轻地叹了口气,生辰安康。她喃喃自语般地说了一句,然后又露出一抹淡淡地笑意。
竹子拢了拢头发,在脑后挽了个利落的发髻,起身来到了大床边,再次抚摸了一下叠好的围巾,然后整整齐齐地放在大床中央。她小心地脱掉鞋子,把脚边上的一个小小的包袱系在胸前,然后赤着脚转身离开卧室,来到了侧间的书房内。
那里位于小楼的侧后方。她轻手轻脚地推开了书房里仅有的一扇窗子,拽着窗沿上早已绑好的绳子又抻了抻后,抬脚就登上了窄窄的窗台。
当两只白嫩的小脚从窗口伸出去的时候,外面凛冽的寒风还是冻得身着单薄的女孩一阵的哆嗦。竹子转过头,再次看了一眼房间内熟悉的一切,然后毫不犹豫地抓紧绳索,翻出了窗外。
一声很轻微的扑通声后,竹子顺利地从二楼落到了地面。今日一直在下雪,光着的两只脚很快就被冻得发麻。女孩从包袱里掏出一双布鞋,套在脚上后,就猫着腰,飞快地顺着后花园的栅栏处钻了出去。
瘦小的黑色身影,在雪夜里奔走着,沿着北城道道的高墙和家家厚重的木门,女孩一刻未停地走到了街口处。那里,此时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
看见竹子后,牡丹推门下了车,什么也没说,姐妹俩一前一后地上了车后座。
走吧,老陈。女人对着前面开车的人说道。
姐,女孩有些担心,她用眼神示意前面开着车的男人,小声地问,可靠吗?
你放心。牡丹笑了,我认识老陈快十年了,他几乎每周都要出城一次,路熟得很。
许是前面的中年汉子听见了姐妹俩的交谈,就笑着开口说道,放心吧,今晚下大雪,守城不会查的很严,我和他们的头儿都很熟的。男人似是叹了一声,咱做人不能昧着良心,牡丹救过我,今晚,就当我还了这份人情。说完后,他就不再说话了,专心的开着车,直奔阚都城门驶去
剧终
-------------------------------------------------------------
番外:
五十年后。
南方的某个小镇,十二月,雨。
nainai,您怎么不盖着点啊。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手里拿着条薄毯,快步走到亭廊里的摇椅旁,一边嗔怪一边伸手将毯子盖在了老人的腿上,这下着雨呢,天还这么凉,您在这看什么啊。回头感冒了,我爸又要说我没看住您。
摇椅里的老人呵呵地笑着,伸手拍了拍女孩的手,他要说你,nainai就骂他。
nainai最疼我啦!女孩眉开眼笑地半跪在她身边,撒着娇地用脑袋去蹭老人的手。
对了nainai,少女风风火火地又站起身,噼里啪啦地跑回屋内,拉着自己的书包又拽着一个小凳子,坐下后,从包里抽出厚厚的一个笔记本来,执着笔,说道,您接着把上次的故事讲完吧。我争取,下个月就投到报社去。
老人拉了拉腿上的毛毯,有些昏黄的眼眸望着亭廊外的雨幕,问道,今儿个Yin历初几了?
冬月初七啦!女孩没抬头地说道,我哥马上就要从部队上回来了,您是不是想他啦?
老人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意,叹了口气,说道,初七了啊,是,是想他了
妮儿,上次讲到哪儿了?老人摘下了脸上的花镜,折好放在手里。
嗯女孩咬着笔翻了翻本子,上次nainai讲到,顾三爷带着人马直奔广渡城而去嗯,就是这里。
老人笑了笑,哦,是这里。然后她安稳地靠坐在摇椅上,慢慢地诉说着别人以为的故事
你这妮子,怎么又缠着你nainai给你讲故事?饭蒸上了没有?祖孙俩说着话,就忘记了时间。待到老人的儿子回来后,女孩就又被训了。
哎呀!我忘记煮米啦!女孩一下子就跳得老高,然后把本子一放,就又跑去了厨房。
中年男人看着女儿一个劲地摇头,对着摇椅上的老人说道,妈,您又惯着她。这都多大的一个女孩子了,一天天的也没个正形,就知道写她那个什么小说。
老人呵呵地笑,妮儿愿意写,就让她写吧。我也没事,她陪我说说话也是好的。
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