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又沁人心脾的,掉进了牛奶温泉里似的,蒸腾的云雾都是甜丝丝的,四面八方的环绕着他,让人飘飘荡荡如陷云间。
如果说动心的开始是能察觉一个人特有的气息,那沈铎不知已经能辨认这味道多少年,靠近,就知道这是雁思归。
沈铎抱着人,一边吻他一边一路将他顶在各种地方撕咬啃噬,及至终于将人摔到床上,那洁白的身体上已满是沈铎留下的烙印。
他的视线落在雁思归柔软的肚皮上,那圆圆的肚脐下方一点有一条手术留下的疤痕,淡淡的粉色,已经不甚明显,沈铎凑上去虔诚而热烈地亲吻。
对沈铎来说,这不是疤痕,是雁思归为他刻下的纹身,每一毫每一分都镌刻着沈铎的名字,就算擦掉了表面,下面一层层的血肉也都残留着刀痕。
雁思归没办法除去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沈铎撞进去,劈开那颤抖着却仍然极力抗拒的地方,就像劈开了雁思归这个永远裹在一层坚冰里的人,摸到了他柔软的肚皮,握住了他温暖的心。
雁思归的手无力地抓挠,将床单揉的一团皱,颈间的铃铛迎合着沈铎的动作晃动,就好像沈铎唤他一声,他就乖巧地回应一声。像这具躯体似的,不管雁思归多么不情愿,只要沈铎一碰,就会不顾主人的意志,热情地给出最诚实的反应。
他被沈铎裹挟着在情欲的浪潮里翻腾,神智与意识像卷入了疯狂的漩涡里一般,甩得他头晕目眩,甩得他找不到自我,他忽然很害怕,害怕自己就此消失,害怕自己再也不能感知,害怕自己沉寂于这滔天巨浪与疾风骤雨里,从此这世间再没有一个雁思归。
沈铎闷哼几声,被一阵阵太过强烈的紧缩咬得又爽又痛,“雁雁,再这么下去,会出人命的”,沈铎粗喘着沙哑道,咬牙咬得腮帮子都疼了才忍住没射出来,纹理清晰的发达的肌肉被淋漓大汗洗得发亮。
不过他很快就察觉到了雁思归的不对劲,那张艳丽的小脸被他自己用手挡着,露出来的地方湿漉漉的全是水痕,低低地断断续续地啜泣着,小动物似的。
沈铎放缓了动作,凑过去将他的手拨开,露出的眼睛已经哭得通红,“怎么了,雁雁?嗯?”他心疼地吮掉那不断滚落的露珠,“弄疼你了?不舒服?”
雁思归还失着神,紧咬着唇压抑地啜泣,一双漂亮的眼睛氤氲着秋水重重,涟漪一般地荡漾开来,将脸上的胭脂晕染得更妩媚娇艳。
“怎么了?嗯?”沈铎不断亲吻着他颤动的眼皮,温柔地问道。
雁思归的视线落在那张近在咫尺的脸上,唇角颤了颤,说了句什么,沈铎凑到他唇边,“嗯?雁雁说什么?”
“不……要了……”那声音的每个音调都在颤抖,风吹柳絮似的轻轻柔柔又颤颤悠悠。
沈铎这次听清楚了,欲火却烧得更盛。
雁思归花似的,娇气又娇嫩,还没怎么碰就受不了,但每次都是强忍着不吭声,实在受不了了才会像今天这样出声撒娇求饶,可他不知道,这样只会勾得沈铎侵犯欲凌虐欲暴涨。
谁会受得了一直对自己爱答不理的野猫突然软绵绵娇滴滴地撒娇啊,当然是抓过来按到身下怎么凶怎么敞开了蹂躏!
沈铎一下将他的腿掰得更开,一把从床上捞起坐到自己腿上,比之前进还要深,冲撞的力道变本加厉地凶悍起来,雁思归呜咽得几乎要断了气,无力地瘫软在沈铎怀里,被他紧紧箍着要一把揉碎的狠劲。
沈铎目露凶光,饿狼似的叼着他的指尖啃咬舔舐,被激烈的快感逼得粗鄙的话就这么从那双优雅的薄唇中吐出来:“叫你怎么cao都紧得要命!”沈铎眼都被逼得红了,顶撞的力道简直是往死里凿他,“再不让老公多caocao,就娇得没边了!”
雁思归被他撞得喘不上气,漫溢出的泪水不知是生理性的还是心理性的,他说不出什么完整的话去斥这粗鄙的羞辱,张口全是黏腻破碎的吟哦。
在这颠鸾倒凤春风不尽的梦里,浮光云影、山野雾气在沈铎眼前盈盈氤氲,变幻的光与色都用上了薄纱似的滤镜,印象派油画似的,朦胧模糊,却拥有极致的色彩和光感美。握在他手中的,像是一捧柔柔的春水,细腻,温暖,碧波荡漾。那一层一层的水漫过雁思归的眼睛,薄而透明,将眼前冲刷得模糊又光怪陆离。
沈铎捧着炽热的心爱怜地亲吻他,眼角眉梢却是忍耐不住的狠意。
他像是一片干涸得太久已经龟裂的土地,张着四分五裂的幽深可怕的裂缝,不知餍足地向雁思归索要云雨,将他炙烤得赤地千里的是雁思归,将他滋润解救的也是雁思归。
渴望是这么一件让人痛并快乐的事,得不到是辗转反侧的寤寐思服,得到了是患得患失的喜忧参半,得不完整又是烈火灼心的煎熬炙烤。
永远想得到更多,永远贪婪得令人发指。
雁思归这么好,怎么可能不招人喜欢。觊觎他的人永远像过江之鲫一般,即便雁思归冷若冰霜,即便沈铎在他身上拴上了宣示主权的铃铛,贪溺美梦的人也争前恐后地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