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幽暗的地牢里,却点燃了上十根婴儿手臂粗细的龙凤双烛,明亮柔和的烛光乃是由鲛人油发出,可以百年不熄。冷硬的地面铺上了厚厚的绒毯,一寸寸绣着龙阳欢爱的春宫画,与墙边檀香木架子上陈列着的各式yIn具一般,透着一股子yIn糜不堪。
地牢中间却是个高台,天行山庄原先的大总管白邵奇如今赤条条一丝不挂地被捆在上面。他脖子上套着个皮质项圈,从顶上垂下条链子牵在上头,偏偏这链子又短,稍稍低一低头就勒得他难以呼吸。他被废了一身的武艺,身子骨都虚弱了几分,加之一直以来养尊处优,哪里受得了这份罪,只能勉勉强强一直仰着头好维持着呼吸顺畅。
而他一双膀子就被一对手铐捆在了背后,两条腿大大分开地跪在高台上,膝盖和脚踝处都被高台上两对铁环锁死在了上面。也不知那少庄主发了什么疯癫,废了他武艺把他关在这儿也就罢了,却还怕他住不惯似的,好好修整了一番,连地龙都装上了,手铐铁环里头还置了绒布,高台上垫了毯子,倒也不甚难受。
只白邵奇反而因此越发地看不起那余清雍,这般优柔寡断妇人之仁,成得了什么大事!他盘算着待会儿那庸碌之人来了,定要好生教训他一顿,自己吃了这么大的苦头,不趁此机会把天行山庄彻底拿在手里,如何能够甘心!至于武艺,反正他向来不Jing此道,近年来更是疏于练习,倒不怎么在意,反而打算借此多拿些好处。
“邵哥……”地牢门吱呀呀一声被打开,少庄主余清雍披着一袭纯白狐裘站在门口,幽幽地唤了一声。他人长得极其清艳,又是饱读诗书之人,举手投足间风采绝lun,恍如天仙化人一般。只从小就体弱多病,困居山庄一隅,少经世事,难免心性过于纯真。白邵奇蒙余老庄主收养,为的就是帮衬自己这个病歪歪的亲儿子。哪知余清雍生就这么个身子骨,四下里又都是奴仆下人,老父待他向来不甚亲近,得了这样一个兄长,自然亲依密恋,也不知何时,竟生出了些男女之思。
白邵奇何等Jing明之人,不多时就发现了,自然是厌恶有加。偏生他原就对余清雍这样一个病秧子竟能坐拥天行山庄这偌大的势力心生不满,索性言行举止之间吊着他,靠着余清雍的信任,竟是把持了大半个山庄,只剩下一些老庄主留下的忠贞之人苦苦支撑。
功成就在不日之间,怎知Yin沟里翻了船,余清雍不声不响拿一杯酒药翻了他,把他锁在了这里。白邵奇心里焦灼万分,也不知自己千辛万苦经营的那些势力如何了,便骂道:“余清雍!你这个废物好大的胆子!是哪个下贱货色撺掇你这么做的?啊?还不把我放开!”
他素来对余清雍颐指气使惯了的,盖因余清雍身子骨不行,白邵奇欲火上来,时常无法在他身上得到满足,言语之间常拿这个斥责他,让余清雍为此愧疚自责;加之白邵奇嫉妒他天性纯真柔弱,生来就能坐享富贵,常常拿些话来刺激他,把他贬得一文不值。久而久之,余清雍竟真觉得自己蠢笨无能,只有白邵奇值得依靠信赖,便待白邵奇越发地千依百顺了。白邵奇对此很是得意,日子长了,竟把这当成了理所当然,就是到了如此境地,这些话也是脱口而出。
哪知余清雍听了白邵奇的斥骂,轻飘飘地踱步过来,在他面前站定,慢悠悠扯开一抹笑意,缓声道:“邵哥,我在你眼里,真有那么蠢笨么?”
白邵奇身无寸缕,余清雍靠得极近,呼吸可闻。他又被迫仰着头,张着腿,余清雍只一扫就将他看了个Jing光。他倒是不觉得羞耻,盖因余清雍在他眼里向来就是个玩意儿,只这么一来就得仰视余清雍,心里很是不悦,越发冷笑起来:“怎么,废了你邵哥的武功还不够,还要怎的?我没日没夜地辛苦,还不是为了你余家的天行山庄!你余清雍不中用,若不是靠我——”
他话未说完,余清雍欺近他身子,袍袖一动,一手将他腰身揽住,一手摁住他后脑,狠狠地咬住了他的双唇!那森白锐利的齿咬得那惯于哄骗斥责的两唇鲜血淋漓,尽管那头颅左右晃动企图摆脱这太过残酷的噬咬,展开的五指依旧狠狠地控制住了这微末的挣扎。白邵奇哪里会想到这兔子样的青年竟会这样做,猝不及防之下只来得及一声痛呼,接下来的叫骂惨呼都被堵在了喉间。
慢慢地,噬咬停住了,一截软舌慢条斯理地舔着惨不忍睹的双唇,将那点滴鲜血一一吞入腹中。白邵奇疼得说不出话来,额上沁出冷汗,竟一时靠在余清雍怀里难以动弹了。但他毕竟性格坚忍,才缓过一口气,就要直起身挣开来。然而余清雍岂会放开他,不过是用上几分力道,就把他箍在了怀中,挣动间脖颈处的链子一阵摇动,勒得他呼吸困难,加上唇上又被余清雍堵了个严实,唇舌绞缠间连舌头都被人吞了去,胸肺涨得生疼,眼前渐渐模糊,手足也开始无力起来。
他自诩是个老于江湖之辈,看不起余清雍这等娇生惯养的“深闺小姐”,其实他自己也不过是少时跟着余老庄主江湖上历练过几回,又与天行山庄交好之人切磋过几番罢了,受伤见血倒是有的,生死场上走一遭的事却哪里有过。这时濒临窒息,心里当真是怕得厉害,偏偏余清雍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