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卢森拔出剑,气势汹汹地指着少年。
昆廷神色未变。
“这是哪里?”
“你想做什麽?”
两声同样冰冷的话音一同响起。
“回答我的问题,恶魔。”海卢森语气沉沉,一步步逼近以无力孩童的模样瞒骗人的魔物。
“恶魔?”这次,昆廷的语气里多掺了丝好奇。
曜国的皇太子冷笑,威慑的气势扑面而来,“恶魔是暗母神的从属,这片令人不齿的黑暗污秽不就是你们这种肮脏的生物最爱的吗?”
“居然敢用黑暗玷染我的身躯……在我拷问出你的企图之后,就以死谢罪吧。”朴实无华的沉重长剑抵在昆廷的脖子上,海卢森居高临下地俯视他,沉沉吐出,“怎麽,不反抗吗?”
昆廷两手垂着,平和地说:“这里,是镇魂使的灵魂邦,本不该有别的生灵闯入。至于你问为什麽会出现这片黑暗--”
金色的眸子冰冷地掀起,“我需要休息,外面那片不分昼夜占据天穹的烈阳妨碍到我了。”
“你说什麽?”
海卢森的眉头极其不快地皱起来,昆廷的身影却徒然消失,海卢森机警回头,少年的身影果然在后面重新浮现。
虽然不知道他口中的灵魂邦是什麽鬼东西,但恶魔的话语本就不必相信,这是对方弄出来的幻境,少年不是实体,他只要认清这点就行了。
“听你这番论调,你是曜国的子民吧。”昆廷在他身后开口。
“装什麽无知,卑鄙的魔子。”
“有很多事我确实不知道,比如你们为什麽这麽害怕黑夜。”
海卢森一脸荒唐地看着他,“可笑。”
“生物只会对威胁到自己的对象展露攻击性。就像沙漠上的建国能容许沙蚁在沙子下筑起蚁群的帝国,因为沙蚁毫无威胁,地底和地面的兴邦也没有冲突。”昆廷说着,样子显得冷淡而无趣。
炽骑的翅膀再有力,也飞不上大气层,地面上的国度,不是因为畏惧的话,何必妄图把天空攻打下来。
海卢森冰冷地嗤笑,“你居然把暗母神狂妄自大的侵略类比成沙蚁?你真的是暗母神的从属吗?”
“我从没有这样承认过。”昆廷口吻轻淡,漠然地看着这名曜国人,“这颗恒星不属于诸神,而是属于恒星之意。”
“不过是染黑了罢了,天空自有天空的规律,你们凭神力强行扭曲它,还不足以证明你们在害怕吗?”
“--我听够你的诳语了。”
海卢森催动不了魔法,估计是满口胡言的恶魔在这片黑暗中施加了禁制,原来他不打算动胜算极低的武,但这只魔子比他预想的狂妄太多了。
长剑饱合杀机地直袭过去,“从实招来吧,魔鬼!你把我引来这里的目的到底是--!”
刃锋的血光差一点割破昆廷的喉咙,就差一点,海卢森低哼一声,用尽全力也未能挣脱未明的禁身术,下刻,透明无形的触须缠上他的手腕和脚腕,将他悬空扯起来。
“哈、哼……!”海卢森试图挥动长剑斩断看不见的束缚,绞索右腕的触须却猛然收紧,“咔嚓”一声硬生生拧断了他的手腕。长剑随即掉落,在落地前被第五根触须挽起。
“唔啊……!”海卢森咬紧牙关强忍剧痛,他沉沉地喘息着,想要杀人般冷瞪Cao控这一切的少年。
“我把你引到这里吗……”昆廷踏前一步,缠着剑柄的触须--他在灵魂邦中最先拟塑出来的形体--跟着他往前飘移,“我没有做过这种事。是你的渴望牵引你进入这里,恳求镇魂之人的恩赐和安抚。”
昆廷再踏前一步。
被冰霜复盖的金眸一寸寸掠过海卢森被触须分开的身躯,从脸庞到锁骨,胸膛到下身……咬牙挣扎的皇太子倏忽感到莫大的侮辱和愤恨,还有一丝极微的sao动感。
“都无礼地闯进我的禁地了,还在像小孩一样吵着害怕要回去吗?”
海卢森暗蓝的瞳孔一缩。
“--你还像个幼稚的小鬼一样哭闹着没有人来帮你吗?”
昆廷表露无遗的冰冷嘲讽与叶迦的质问重叠起来,让深暗的冰洋瞬间牵起暴怒的波涛,“闭嘴!!”
下刻,一种陌生的抽痛在脸颊火辣地蔓延,海卢森偏过脸,金发凌乱地贴在脸上,掌掴他的触须迅速游回来,缠住他的嘴巴,挤进他的牙缝中死死堵住。
海卢森眼神发恨地咬下去,海蛇般的冰冷触感渗进齿缝,叫他冷出一个激灵,怒火熊熊地瞪视少年模样的魔子。
昆廷唇片轻分,话音飘飘淼淼,“你还真是……欠调教呢。”
他平静的唇边割裂出一个施虐者的弧度。
语音刚落,被触须挽起的长剑一垂,剑尖朝下,猝然割破海卢森的衣物。
“嗯……!”
白皙的胸膛成为无边黑暗的聚焦点,被束缚的年轻男人矫健Jing瘦,并不像锡林那种像一眼看去像尊铁塔般的大块头,也不像南兹穿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