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来说,聂瑞扬在画室时不会带着手机以免思路被打断。可今天不知怎么, 他心里总七上八下的,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男孩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拿着手机进了画室。
莫名的心烦意乱让他草草画了十几道线条就将笔丢到一边。虽然画面有些许凌乱,但那很明显是陈怀的轮廓。男孩望着纸上人发呆,心跳一下比一下沉重。
手机振动的嗡嗡声把他拉回现实。
“咳……喂?阳阳?”
电话里的声音并不清晰,时有时无还伴随着断断续续的喘息。聂瑞扬皱起眉头,手指攥得发白。他走向窗边,金光银杏叶旋转着下落,无声落在土地上溅起一层尘埃。
“陈怀?”
“我喜欢你。”
一切戛然静止,微凉的秋风,下落的树叶,甚至校园里学生们的聊天声都安静下来。他曾好奇过为何陈怀久久不给回复,连双眸中沉甸甸的情意在自己看过去时也要遮掩一番……
他没发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怀哥,你在哪?”
“一直都,很喜欢。”
电话被挂断,男孩脸色煞白慌张地往外跑,手指飞速拨出另一个电话。
——
隔着病房门,年轻的教授长叹一声:“还好抢救及时。”
许知礼接到消息时正在备课,接到这个消息时差点把手中鼠标飞出去。待他赶到医院时见到的便是面沉如水的聂瑞扬。作为经管院教授,许知礼对这位全校闻名的双性少年当然也有所耳闻。只是出现在旁人口中都是开朗活泼的形象,如今却浑身上下散发着冰冷恐怖的气息,颇为吓人。
“喝点水吧,许教授。”柳沉按灭手机,贴心地往许知礼手中塞了杯温水,声音也故意放轻下来,“放心,这家医院水准不错,他静养一阵就能醒过来。”
许知礼疑惑地望了他一眼没再多问,事实上他接到这个消息一时间也不知道能找谁,等反应过来消息已经发出去了。
明明和柳沉认识也不久,真到了危机时刻,自己第一时间想到的居然会是对方。
柳沉眯了眯眼,手心中央忽然传来酥麻痒意。他侧头看去内心瞬间变软,美人教授正仰头看着自己,小指又在掌中央勾了勾。
“对了,你弟弟和我交代了几句就出去了,他……没问题吧?”
“没事。”柳沉坐到许知礼身边忽然笑了一声,“别人可能要有大问题了。”
那小子恐怕是继承了两位家长所有运动细胞,再加上父亲特意培养……据说那伙追债混混的刀具可是大部分都被陈怀这小子拼死夺了下来。
这样想着,柳沉低头快速打出一句:【记得躲开摄像头。】
或许是求生欲发挥作用,陈怀昏迷不到两天就睁开了眼睛。白花花的天花板和医院的消毒水味先行霸占了他的视觉嗅觉。挣扎着转过头一看,身旁坐着的人很是眼熟。
“瑜……哥?”
齐子瑜见他醒来嗓音沙哑,小心翼翼拿着水杯插好吸管。“医生说失血过多,好在刀口避开致命处……真是,出事了怎么不说?”
陈怀眨眨眼睛想扯出个笑,齐子瑜却抬手止住动作。“不想说就算了,但是小怀,你应该懂我们的意思。”
他怎么不知道。陈风和齐子瑜一直待自己同亲子,在最困难的时候是他们将他拉出泥潭给他新生活。也是他们教会了自己成人之道以及如何爱别人。
可……陈怀又怎么忍心让自己背负的东西去打扰他们?那个混账生父的巨额债务已经基本还上,却没想到那边还不打算放过自己。
“对了瑜哥,你有没有看到……”
“小男朋友是吧,他好像来过一次?”
只有一次……陈怀自虐般地想或许聂瑞扬早就在他那位年长情人的怀中嬉笑调情。但他也分明记得少年透亮的眼睛,饱含爱意的目光。
最终他昏昏沉沉地又睡了过去。
深夜里医院很静,房门被轻轻推开,一身黑衣的少年轻手轻脚踏进来。借着月色,聂瑞扬痴痴看了一会。许久,他弯下腰轻轻吻上男人干涩的唇瓣。少年满足地低yin一声避开对方伤处,只让完好的部分和自己紧紧相贴。
“唔,陈怀……”
在外面蹲了两天才抓到那伙混蛋,好好教训了一顿送进警局后聂瑞扬回到家里草草洗了个澡立马过来看陈怀。对方睡得很熟,脸色红润许多,只是睡梦中眉头依然蹩着,看起来严肃又冷峻。
嗯……味道好棒……
男人熟悉的气息让他久违地感到安全和满足,空虚感也随之而来。上次和陈怀做爱还是一周半前的事,被Cao熟的身体嗅着熟悉气味开始sao动发热,痒麻感自下而上涌向四肢。少年舔舔唇,身体化成一团软甜棉花糖。
“怀哥,哥哥……”
聂瑞扬咬着唇双腿交叠,腿心中央粗糙的触感诱惑他扭得更欢。少年饥渴地舔舔唇,在包扎完好的纱布上落下几个轻如羽毛的吻。修长的手指塞进口中被舌rou裹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