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两下小家伙的身体,他就睡眼惺忪地爬了起来。屋外骄阳似火,屋内七上八下。
一家三口坐在餐桌上时,沈景淮又嘱咐了他两句,沈砚穿着洋气的新校服,打着小领结,坐在比他人高出一大截的用餐椅上,晃动着高高离地的双腿,全程心不在焉,也不知是听没听进去。
吃完吐司包着的生菜火腿rou、沈砚拍了拍手上沾着的面包屑,跳下椅子弄醒了还在睡的戚戚。好生不舍地同它到了别。
沈砚的朋友并不多,以往林穗或是宋淑宁带他出去认识的小朋友,在见过砚宝,同他玩耍过一次以后,第二次基本是绕路走的。为此季蔓笙很是苦恼了一阵,直到现在她都在担心自家孩子会不会不合群、被孤立什么的。
上车那会,沈砚小朋友那后知后觉的小情绪才慢慢爬上心头,从一开始的郁闷,一直到后面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一面哭一面将眼泪鼻涕蹭在了自家父亲最爱的捷豹座椅上。
“呜呜,麻麻宝宝不去学校行不行,宝宝以后一定乖乖听话,好好吃饭,也不欺负其他小朋友了……”
沈砚这话说的断断续续,季蔓笙还是头一回见自家儿子哭成这样,且深刻地认识了自己平常所犯下的错误。
作为母亲,她开始有了一丢丢的揪心,然后这种纠结的感觉在沈砚的哭声中被慢慢放大。
沈景淮坐在驾驶位上,看了一眼后车座儿童椅上的小人儿,不由放慢了些车速。浅水湾到霍威德本就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他们出发的早,就是提前预留了安抚沈砚的时间。
季蔓笙的安抚起了一丝作用,沈景淮也配合着威逼利诱,各种承诺通通往下砸,两人一个□□脸一个唱白脸,这才及时止住了砚宝决堤般的情绪。
季蔓笙心想,大禹治水可真不容易,又得堵又得疏通,软硬兼施,可累死她了。
一番折腾后,可算是到了学校,沈砚那个班的老师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穿着得体,育儿经验丰富,只是看上去颇为严厉,沈景淮之前给过她任教老师的详细资料,不过现在看来,这位Mrs.许,似乎比照片上更为瘆人。
沈砚走另一个班门口的时候就迈不开步子了,小二班属于扩招班,是没有正式的校服和入学仪式,只能说二班的孩子大多是S市近两年来落魄下来的名流或者一些排面不大的新贵的选择。
一般霍威德的学生一个阶段都只会开办一个班级,师资力量相差很大。季蔓笙是公立小学上到大的,不懂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相比较于沈砚所在的一班,二班的任教老师漂亮又年轻,阳光又活泼。很容易讨小孩子的喜欢。
“麻麻,我想去二班,那个nainai好可怕奥~”
沈砚的话传到Mrs.许耳边的时候,季蔓笙下意识地捂住了他的嘴,冲着他连连摇头使眼色,可惜自家儿子没有Get到。
“许老师,对不起哈,我们砚宝心直口快,你别介意,他还是很喜欢你的,之前在家里就一直很期待您这样经验丰富的老师,能够教导他的。”
季蔓笙硬着头皮抢救着自家儿子在老师眼里的第一印象,大概说谎不打草稿是件很伤神费力的事情,她一面瞻前顾后的圆场,一面还得转过砚宝停留在隔壁班老师身上的目光。
“老师好,我叫沈砚。”
一句敷衍意味十足的问候后,沈砚小朋友的目光又转了回去。
沈景淮去给沈砚办监护人登记去了,季蔓笙先带着沈砚熟悉新环境和同学,顺道给他整理了下今晚住的地方。
在这里每个孩子住的都是小单间,并且每人都会被安排一个生活老师来帮助小朋友们。季蔓笙借着Mrs.许同其他家长打招呼的间隙,飞快带着沈砚逃到了宿舍。
小家伙还一脸不知所措,就被季蔓笙招呼了一下屁股。
“怎么能对许老师那样讲话呢?”
大概小孩子做事从来都是随心所欲,不像大人这般忧思重重。这里也有很多全职妈妈是在霍威德附近,买了公寓,专职照顾孩子的。
贵族学校一般都挺支持高知妈妈全职孩子学习的,霍威德也不例外,因而学校里面的宿舍住得人很少,那些生活老师也大多清闲。
季蔓笙算不上高知,国内的名校相比较于出国镀金的那群海归,只能说勉强一看,更何况她手里还有圈内的工作,平常在家都不可能24小时陪着自家儿子的。
宋淑宁之前曾同季蔓笙提过全职妈妈的事情,被她一口回绝,她自认不是一个伟大的母亲,那一点点的私心,让她没办法成为许多名媛一心为家的模样。
思及此,她心底也不由泛出一丝愧疚来“对不起砚宝,麻麻没法一直陪着你读书,所以在这里寄宿,要乖一点哟。”
沈砚感受着那只头顶的大手,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看到沈砚这样,季蔓笙姑且算是放心下来,又替沈砚将房间彻彻底底清理了一遍。
沈景淮到沈砚宿舍的时候,季蔓笙正拿着抹布在重新打扫房间,动作娴熟的同时,带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