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站在自己身旁的男人,心底恨不得将他拉出去暴打一顿,真会给她来事儿,这下总该信了吧!
哼,一个男人还疑心病这么重,在国外那么长时间,怎么就不怀疑她会红杏出墙?到底是谁给他的自信!
“妈,是我不小心,不关蔓笙的事。”
沈景淮此刻心底闪过一丝复杂的酸楚,看了眼没心没肺依旧刷着手机的季蔓笙,不知为何总觉得她那句张口就来的‘对不起,我下次不会了’听起来莫名刺耳。
因为季蔓笙房间内到处都是碎了的瓷器,着实没法呆人了,季夫人吩咐阿姨过来打扫后,将两人暂时安置在了季冉冉的房间。
季蔓笙推门进去就直接坐在了那张沙发上,里面的设计很个性化,进门的金属镂空屏风将整个房间的布局分割的恰到好处,一旁lamont 珍珠鱼皮的储鞋柜,暖白色的墙面配上冷灰色的柱块,将房间勾勒出一种矜持雅贵的观感。
“刚才的事,我很抱歉。”
季蔓笙刷微博的手一顿,沈影帝竟然向她道歉了,他刚才是受了什么刺激么?以至于会在自己向来不屑一顾的流量大花老婆面前退让
“你能不能再说一次,我刚才没听清。”
男人只留给她一个清冷的背影,以及某大花的一脸不知所措。
两人继续各自安好地在自己区域范围内活动,一阵迷之沉默后,季夫人就过来就把沈景淮叫走了。
季蔓笙一个人呆在房间里,百无聊赖的四处看着,一股困意随之袭来。
这还是她第一次进季冉冉的房间,不得不说这有格调的品位只有私定设计师才能推摹地出来,同她浅水湾别墅的装修风格大相径庭,其实她并不懂这些,单看挂在落地观景台前那副孤傲的《蓬山开居》,就足以从古代诗韵美学上远甩她十条街。
她自认自己是个大俗人,爱钱、爱美食、爱男色,却唯独没在这种富有意境的古典国学上下过功夫,这大概就是季夫人说让她‘补’的东西了吧!
不知怎地,季蔓笙又忽然想到了前几天季冉冉和陆缙见面的情景,他们本就是亲兄妹,眉宇间的相似也就算了,她尚且记得陆缙那会儿也喜欢捣腾这些国学的玩意儿,怎么两人连兴趣爱好都相差无几,两人虽是第一次正式见面,但也应当聊得投机。
想着陆缙从前一直在她面前抱怨自己想要个‘乖巧懂事’的妹妹,这下可算是得偿所愿了!
走廊上,沈景淮跟着季夫人一直到了季荣程的书房。
“她爸身体最近出了问题,还在修养,有些事想同你说。”
宋淑宁一改往日的和颜悦色,现下对沈景淮郑重了几分。其实,宋淑宁一直知道季蔓笙同沈景淮的婚姻状态,常年两地分居的夫妻往往貌合神离,这一切她虽然不说但都看在眼里。
之所以一味地训诫季蔓笙,一方面是想让她对家庭上些心,至少不要像现在这样,成天在大众部分视线中如此备受瞩目。她对季蔓笙这个女儿的感情很复杂,颇有些愧疚的同时,还有恨铁不成钢的气馁。
她的人生一向标杆显影,若是季蔓笙自小在身边长大,也不会将母女关系闹得现在这般难堪。女儿表面上的敷衍,内心的抵触,她都能感受的到,有时不说,只是为了不去打破这个平衡。
沈景淮进入书房后,就看见正坐在椅子上的季荣程,他不过和自己父亲一般年纪,却因为疾病而老态倍显。
书房内铺设了水墨色纹的大理石地板,洒脱的《观空台》挂在一侧墙壁上,通体到顶的书架墙下有着浓浓的威严感。
“景淮,这次让你过来并不仅仅是为了吃个饭,沈氏现在的发展,我不能放心地交给蔓笙。”
季荣程的话中颇感无奈,若是冉冉他到完全不用这般担心,只是对于季蔓笙,他的担忧并不多余。
“爸,您的身体还硬朗,没必要这么早考虑……”
“景淮,我能信你吗?”
季荣程打断了沈景淮的话,他拿出茶具,给自己和女婿分别斟了一杯。
沈景淮并未接过,任由那杯茶摆在自己面前。
“景淮,你决定接受联姻起,就应该有这份觉悟不是么?”
季荣程面相和蔼,可每一句话下的咄咄逼人又是那么的刻不容缓。沈景淮知道季家现在的形势,季荣鹏虽然有季氏的股份,但能力不足,压不下手底下争权的股东,而他现在身体的状况根本没法直接参与公司决策。
“爸,我晓得的。”
沈景淮坐下,依旧没有喝季荣程倒过来那杯茶的意思。
“蔓笙是半路回来的,性子难免野了一些,不符合你对未来妻子的要求也在所难免,可是,景淮这三年你的所作所为,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蔓笙生沈砚的时候你不在她身边,她产后抑郁的时候,你也不在她身边,我和淑宁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你以为我会放任你这么欺负她?
说着季荣程从桌子下面拿出两份协议,一份离婚协议,一份股权转让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