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玩起自己会的职业,实在有作弊嫌疑。
“三角草没人,蓝一组野怪、中央河道视野还在。”钟欣城的话短促,他在下路走位后撤,预感到了什么。
“等着,马上到。”严疏刷完野区,摸索着向下路移动。
对面打野肯定要gank钟欣城了。
“三对三,你猜谁能赢?”严疏手肘一拐,碰上钟欣城的胳膊,只见小朋友神色凛然,指尖翻飞。
“我能赢。”钟欣城斩钉截铁。
果不其然,钟欣城赢了。
短短几秒,直播间粉丝像卡了壳的机器,眼见着对面打野过来,钟欣城和辅助跑路无门,灵魂升天到达极值后又因赶来的言无声而坠到肚子里,情势反转,眼花缭乱的特效令人心跳骤停,最后屹立在腥风血雨中的,只有钟欣城。
他默默在遍地尸体的下路角口,亮出了一个点赞的标。
紧随其后就是言无声的笑:“学坏了,会点赞了。”
直播间众人刚想抄着键盘冷嘲热讽他贼喊捉贼,却听耳机里轻轻浅浅一声反驳,都愣在了原地。
“你教的。”
弹幕静默一瞬,死了一般祥和。
“别的没见你学这么快、记这么牢。”言无声哂笑一下。
这次有所疑惑的倒是钟欣城了,他哼了一声上扬的音表示反问,又突然好像被掐了话音,定在原地,难以捉摸。
严疏摘了耳机,他轻手轻脚把耳麦压在枕头底下,登时直播间里的人仿佛被集体按头水面之下,朦胧的音色模糊不清。
他凑近了小朋友耳边,缓缓道,语气里多了逗弄:“平时教你接吻,这么久怎么还学不会张嘴呢?”
钟欣城蜷着手指,忍受着万众瞩目下却又安全隐秘的调戏,默默想:
其实会的。
56 钻石切割出无限光辉与爱意
会,不代表会做。
那局比赛还是输了,但钟欣城和严疏玩得很开心。严疏有一搭没一搭和弹幕聊着,讲一会儿就扭头去给在一边的男朋友找零食,钟欣城性子本身就冷,对他们的话题鲜有兴趣,咬断饼干的脆响都比他本身发出的声音大。
以至于那晚言无声的直播间被悉悉索索的响声填满,像仓鼠在木屑笼子里翻滚的沙沙声,又像不知名动物啃食坚果发出的噪音——购物袋哗哗声、包装被撕开、雪饼断裂的闷响和男人不远不近的调侃。
“再吃睡不着了,少吃点。”
“你管我。”
“可不就得管着……你睡不着又要闹我。”
“我什么时候闹过你?”
“你这小孩翻脸不认人?”
“老男人。”
“嘶——”
下一秒,麦克似乎被直接按断,再听不见一丝一毫的声响,直播间弹幕像暗流涌动下的水草,没命地舞动着,爪牙外露。
“这话是我们未成年该听的?”
“我他妈信你普通朋友!”
“发生什么了我刚来??”
“快跑快跑快跑”
“看个直播还要被秀”
“没人觉得这俩人……”
“有问题”
“前面的妹妹真别想多”
“把公屏打在正直上”
钟欣城被严疏压着,略微移动便能蹭到那人下巴,薄而削的唇紧紧抿着,像只梗着脖子又瑟瑟发抖的大鹅,目光从微敛的眼眸中探出,落到被子起伏不断的褶皱上。
男人的手心滚烫,他贴着钟欣城腰骨滑过去,话里有话:“我老不老你不清楚?”
笑话,大两岁就被冠上老男人的名号,严疏也是要面子的——索性直播也不播了,专门来小朋友这里找场子。
某些人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痛,这会早不记得几天前被按在床上弄哭的场面,许是严疏给他的自由太过,恢复元气之后净想着整事,偏偏平时还一副灭人欲的脸色,仿佛多亲一下都是罪过。
怎么会有人用凛冽又纯洁的脸色说着隐晦邀请的话呢?连带着那双清澈无波的眼睛都染上浅淡的渴望,直勾勾盯着你,唇角下坠,喉结无意识滚动。
钟欣城此时便是那样一种状态。
没人知道他动情时会露出矛盾的神态,一面妄图逃离,一面深度勾|引,甚至严疏也没想过——好在现在只有他一个人见过。
这像一个令人食髓知味的秘密,必将永久封禁在严疏手里。
“你,直播。”钟欣城手指攥着严疏的衣衫,闪躲时压抑嗓音道。
“不播了,干点别的。”严疏把电脑一扣,转手把墙上的开关摁了。
暧昧的黑暗,某人低喘一声,声音紧接着就哑了。
……
钟欣城睡到日上三竿。
窗帘被严疏临走前拉开一条缝,温暖细碎的阳光凝成一长条鞭笞在钟欣城脸上,惹得他不耐地眯起眼来。清瘦的身躯埋在被子里,微一翻动便鼓起一团,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