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有悉悉索索的刀落菜板的声音,还有饭锅冒气的呲呲声。他眨了眨干涩的眼睛,挣扎着爬起来时不小心碰到了腰骨,疼得抽搐,啪嗒又躺下来。
昨晚他们做了……钟欣城从被窝里伸出手掌捂住眼睛,竟有些想不起来他们做了几次。
“早上好,欣城。”听见床上的动静,带着手套的严疏从厨房走出来,他围着个小黄鸭围裙倚在墙边,眯着眼欣赏男朋友身上的风光。
钟欣城头发软软地贴在额前,右半边头发因为辗转更换的姿势而被整得飞起,他的唇有些肿,眼睛里似乎还残留昨晚的水汽,脖颈和胸膛满是严疏留下的痕迹,其实被子遮住的地方也有:手腕、腿根、腰背。
小朋友像只被吃干抹净的兔子,颤抖着耳朵小心翼翼盯着远处的坏男人。
“饿。”钟欣城敛下眼去,小心翼翼扯着被子盖住身上的那些印记,淡淡道。
“马上就好。”严疏一笑,走进厨房盛饭。
为什么他昨晚搞了一夜大清早还是这么Jing神?
钟欣城忿忿不平,很不开心。
他拒绝承认这是他的问题——一定是严疏不对劲。
54 你是我的风暴之眼
钟欣城发现严疏非常喜欢投喂他,包括但不限于正经早午晚饭,偷偷往钟欣城碗里夹菜,似乎是想把男朋友养成圆滚滚的兔子好没法从他身边逃跑;在小朋友看动漫刷视频时洗好了水果切成块装盘放在一边,如果钟欣城没有在十分钟内吃掉他就会亲自动手来喂;小朋友直播时手边总有零食,以至于他在自己不知情的状况下一天就吃完了三条巧克力。
最后忍无可忍,钟欣城把在水池边刷牙的严疏堵在玄关狭窄的过道里,从狗男人嘴里抢下牙刷,冷着脸威胁:“你能不能别喂了。”
天知道他在几天之内长了三斤,这对于热衷维持体重的钟欣城来说简直是个噩耗。
严疏满嘴白泡泡,目光呆滞地低头看了眼放在镜子前装满水的水杯,清澈的水滴含着上方投射而来的白光。他无奈地挠挠头,含糊不清地道:“牙刷。”
“你先保证。”钟欣城挟天子以令诸侯,他就不信严疏能放弃他那款限量版某职业选手联名牙刷,这人前几天拿到的时候还跟他炫耀,成天宝贝个不行。
“保证什么?”严疏习惯性摸了下嘴角,结果沾了一手泡泡,他看着小朋友满脸不情不愿,终于笑着道:“好好好,都听你的。”
牙刷安稳落地,钟欣城哼着声刚走出门,便被洗完脸的严疏捞着腰拖回去,严疏身上散发着某种男士走珠的清新味道,仔细闻闻还不错。钟欣城窝在严疏脖颈边,小动物似地津了津鼻子,道:“你擦了什么?”
“喜欢么?比起你前天一直追着闻的那个屈臣氏导购怎么样?”严疏的语气突然有些危险,浴室的灯亮到晃眼,是前几天严疏刚刚换的灯泡,照妖镜般的光束照彻每一处死角,连带着映下钟欣城脸上莫名羞赧的表情。
他那天不过是恰好发现屈臣氏那个导购的卫衣是他最近想给严疏买的礼物,便不知不觉凑近了多看几眼,谁知道被误解成这样。
怎么可能追着人家闻,他又不是什么动物。
“我……”钟欣城哭笑不得,他又没法说自己想给男朋友买礼物,只感觉脖颈一痒,唇被一根手指堵住了:“乖,我不听你解释。”严疏用指尖挑开钟欣城的唇,存心欺负人:
“他有我帅么?有我技术好么?有我会做饭么?”
大事不妙,钟欣城抬眼时倏然瞄见严疏眼里有几分委屈,他的手从小朋友的腰线沿脊骨向上滑,大有几分不放过的架势。
“你不会就为这事去买的走珠吧?”钟欣城躲着严疏的吻,脸上终于绷不住了,唇角微微勾起,眉眼一弯,新奇地道。
严疏怎么突然有点像小孩子,乱吃飞醋,还买一些很少用到的东西来诱惑人。
“男朋友聋了,拒绝回答。”严疏吻着钟欣城,心如铁石。
……
夜晚十点,钟欣城和严疏并排倚在床头,钻进热乎的被窝各干各的事。钟欣城的新番还有两集没看完,严疏在剪辑前几天他自己直播的视频。
一般他们井水不犯河水,顶多钟欣城吃糖的时候会给严疏带一颗,最后再交换一个不同口味的吻;有时严疏会主动挑事,偷偷越过边境线蹭几下钟欣城的脚,小朋友多半会躲,他就追着跑,直到小朋友挪到床边再没法移动,Yin谋得逞的严疏就会在钟欣城无奈又谴责的视线里展露笑容,妥协地把人抱回床上中间最热乎的地带。
但今晚,明显有些不太一样。
“师姐上次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钟欣城耳根红了,他故作不记得那天晚上的事,一本正经地问道。
“办公室的小孩想冬季团建,说要去滑雪山庄。”严疏偏头时正好看清钟欣城抿紧的唇和滚烫的脸,他抬手摸了摸身边人的发旋,接着道:“她那天,是想问问我的意见。”
“滑雪……要出省吧?要去吗?”严疏的手在他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