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声道,“妾身定任您处置。”
曲长负道:“怎样都不恼?”
云裳脸上微微热:“自然。”
她话音落,曲长负举起酒杯,干脆利落地泼了云裳脸。
似非地说:“不恼就好,这杯加了料的酒,我就敬谢不敏了。”
云裳的脸色变幻:“——”
曲长负道:“酒中为何毒?”
云裳僵立片刻之,忽然果断地跪了来,拽住曲长负的袍摆低声道:“求公子救我!”
曲长负失:“求人都是这样求的?好生客气。”
云裳二话不说,砰砰冲磕了三个头,说道:“酒中的药物对身体无害,只是会让人身上时会起些不疼不痒的疹子罢了。是妾身时昏了头,怕公子不肯答应我,才会出此策想要要挟,现在就给您赔罪。”
曲长负淡淡道:“把的事情说来。”
据云裳所说,这家青楼表面上生意兴隆,客如云来,实际最是个藏污纳垢的地方,这里的不少女子都是被拐骗而来,如果不从,被百般毒打逼迫。
曾经有她们的家人试图报官,可惜思雨楼老板的背有着不少达官贵人作为靠山,因而告官根本无用。
而云裳从小被买到青楼里,只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原本没有掺这些事情。只是在数月之前,她看到楼中个重病的姑娘无人照料,十分可怜,接过来照顾了阵。
直到位姑娘去世之前,云裳才知道她原是户乡绅家的独女,被拐到这里来的,接客时试图求救被老板发现。
老板怀疑她手中掌握了什么证据,逼着这位姑娘交出来,才会把她打成重伤。
现在人虽然死了,但云裳沾手了这件事,也被老板怀疑上了,她每天唯恐自己被害,因此才想出了这个法子。
“花魁要亲自挑选首位入幕之宾,这个消息放出去,定会吸引大批来客。先求异宝,又要人打擂台,我想,这是要找个既有财力权势,还武艺高强之人了。若是只为春宵度,这样的条件十分古怪。”
曲长负听完之才说:“闲着好奇,来看看,没想到中还有这般缘由。倒是善。”
云裳低声道:“善不敢说。我救她之前只是看这姑娘可怜,时情,可也没想到会引出这么大的麻烦。所以想求公子救我,为我赎身。我这里有些积蓄,不会让公子破费的,离开之也不会缠着您不放。”
她听音就知道,曲长负是京城人士,加上以对方的行动做派,绝对出身不凡。
只要有出面,做出副被云裳迷住的样子要将她带走,老板也不好拒绝。
如果有正义感也有能力,愿意出这个头把思雨楼给端了,就是永绝患,再好不过,但这就不敢多想了。
曲长负垂眼瞧了她片刻,了说:“我很想帮,可惜……”
云裳急忙道:“不行吗?”
曲长负叹道:“可惜晚啦。”
话音落,外面就响起了急促的敲声。
云裳面上色变。
两人都没动,被人砰声推开,名四十岁上的矮胖男子当先进,穿了身酱紫色的绸缎衣裳,面相倒是颇为喜庆。
身却随着数位手持兵器的强壮护卫,足见来不善。
112、桃李酿春风
这帮人进门之后, 领头的便看见云裳在曲长负面前跪着。
当下冷笑道:“我说城东庄子里的那些人怎么被救走了,原来是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我把你从养大,你倒处心积虑地联络外人害我!”
云裳大惊道:“什么?城东庄子里的人……我、我有啊!”
她是想让曲长负救她脱离危险, 又不是想当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 又怎么可能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这名矮胖男子正是思雨楼的幕后老板韦金财,城东的庄子正是平时训练新人的秘密基地,想到这回竟被抄了老窝, 气恼之外更添慌张。
本来认准了是云裳所为, 气势汹汹就找过来了, 结果听对方说的情真意切, 又不觉犹疑。
韦金财看曲长负老神在在地坐在那里,副不慌不忙的样子,心思转动,笑着说道:“方才在堂上听乐公子口音,似乎是京城人士。不知道你可识得镇安伯刘雄飞大人?”
曲长负道:“见过,不过听说此人失势了啊。”
韦金财摸不清楚曲长负的底细, 便想让知难而退,不要多管闲事,因此把自靠山的名字报了上来, 想到这子不知天高,竟然不买账。
也有些不客气了,冷笑声道:“失势?笑话!刘伯爷可是宋家军中大将, 随着宋太师的外孙立下了实打实的战功才会被封爵。”
“你当知道, 宋太师这位外孙便是鼎鼎有名的曲长负曲大人, 年纪轻轻就已经封侯拜相,连当今圣上都要尊称声老师,可不是般人能惹得起的!”
云裳在旁边听着, 心里分忐忑,也不知道自临时找来的这位“救星”会不会被吓住。
她知道韦金财并非虚言恫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