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里看着,别想做什么手脚!”
大长老不跟他一般见识,将银针刺入他的几个大xue,对凶冥道:“输魔气,看着我银针的位置,将他体内的暗伤重新打开。”
凶冥将沉衍扶起来,坐到他的身后开始运气。
两人人断断续续地施针输魔气,一直在寝殿里待到天明时,大长老终于吐出两个字:“好了。”
江迢迢眼睛一亮,“全好了吗?不会再复发了?”
大长老抹去额角的汗,到:“怎么可能,他身上的伤没有三年养不回来。”
江迢迢一腔喜悦被大长老的冷水浇灭,轻喃:“怎么会这么严重?”
大长老看了眼沉衍胸口处的伤疤,看向凶冥:“他失了不少心头血吧?”
江迢迢也看向他胸口的疤痕,她很确定,这个疤痕之前是没有的。
凶冥的目光冷了一下,“失了又如何,无用功罢了。”
其他人没有听懂他的话,凶冥不像沉衍,也不在意他们知道后是否会愧疚,所以不等他们开口问便一股脑地将沉衍剜了半年心头血滋养江迢迢原来的身体的事说了出来。
没有绕半点弯子,将沉衍竭力隐藏的事情全都剖了出来。
“魔修的心头血不可以直接喂到灵修的身体里,只有用半月引刺出的心头血才可以消除魔气。”凶冥看向大长老,“我记得,你们之前说用半月引为他拔除魔气的时候,只有四成的把握不是?”
江迢迢看向沉衍胸口的疤痕,在心里道:没错,就是四成。就是因为成功率太低,又要忍受巨大的痛苦,几乎是生死一线,所以 * 她才会悉力想办法阻止江爹爹取半月引的。
“这半年里,每日取三次血,比一日三餐还准时,次次取血都是生死一线,”
“都说我们是魔修,魔修又如何?”凶冥盯着江奕山,心中的恶意无限放大,“江大小姐死了之后,你还不是将所有希望都压在了主人的身上?这个时候怎么不说正魔不两立了?”
“就因为你口中的正魔不两立,他执意去取半月引,就是为了压制体内的魔气,让他看起来与灵修无异。四成的把握而已,生死抉择,他想都没有想!”
“他是隐瞒了你们束魂简的事情,但是你以为他想吗?”凶冥从小被沉衍养大,他经历了什么凶冥都看在眼里,“骆宏锦要他的血,星珠要他的命,他本是连亲生父母都要提防的人,却为了你甘心修灵。”
“体内的两种力量,无时无刻不在撕扯,折磨了他二十多年的灵力,他本早就可以摆脱的,却愿意为了你被折磨一辈子。”
江迢迢的脑袋嗡嗡的,她……从来都不知道他为她做了这些。
手不自觉地摸上了他胸口的疤痕。
凹凸不平的rou芽,是被匕首刺了多少刀的结果?
江奕山被凶冥说得脸上也有些难堪,他看迢迢动容却仍然阻止,只因,“灵修和魔修生下来的孩子天生就是半魔躯,半魔躯命不长久。”
无论是沉衍还是迢迢执意与他在一起后生下的孩子。
还不待江迢迢说什么,凶冥讥笑的挑了挑唇角,又道:“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
他道:“你以为复活一个人就这么容易?”
屋内除了没有意识的沉衍外都在想,这怎么算容易呢?二百多个日夜,每个日夜都在生与死之间徘徊,这样怎么算容易呢?
凶冥:“江大小姐死的时候没有留下一缕魂息,连魂息都探不到,聚魂灯怎么可能聚齐魂魄?”
接下来的话,几乎是残忍地给江迢迢当头一棒:“是他,用自己的魂魄献祭施展合魂咒才唤回了你的一缕魂息。”
合魂咒,是一种极其疯狂的禁咒。将一人的魂息融入另一人的魂魄,只要一旦施展此咒,那沉衍这辈子、下辈子,只要她不回来,他就不会停止复活她。
江迢迢怔怔地看着沉衍,难怪她无法回去,难怪系统要再让她回来。
是他献祭了魂魄锁住了她的魂息。
江迢迢恍然明白,沉衍为什么身上会有旧伤,魔气为什么还会在他的体内肆虐。魂魄不全,本来已经可以掌握住的魔丹又失去了控制。
凶冥说得没错,他本是连亲生父母都要提防的人,如今连命都给她了。
江迢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江奕山试图去安抚:“迢迢……”
江迢迢看向他,眼眶shi红,“爹爹,您别说了。我说什么都不会再丢下他了。”
她抬起掌心,汹涌的魔气从掌心溢出,“您说的半魔躯也不必担心,如今我也已经是魔修 * 。”
他命不长久也没有关系,她来这里就是因为他。他活多久,她就陪多久,孩子对她来说是太遥远的事情了,有没有都没关系。
如今,她只想和他好好在一起。
江奕山看着浑身魔气的江迢迢一时怔住,很奇怪,除了有一丝愤怒之外并没有之前对魔修痛恨。
他不禁开始重新思考这个问